小风波平息后,学校老师人人皆知,苏小小——这个沉默寡言的文静女孩,原来一直深藏不露,背后隐瞒了一个高富帅男友。
于是,大家看她的眼神,有点羡慕,也有点诧异。
出了这桩大事,给学校保卫工作敲响了警钟,经过学校领导深思熟虑,反复研究,决定把门禁制度做出相应调整:校警值班实行三班倒,晚上关大门的时间提前半小时。
丹丹可不乐意了。
她正处于热恋期,天天和小杨粘在一起,爱得如胶如漆,难舍难分。晚上,她常常是隔三差五深夜溜回,新门禁制度一出,她索性搬到小杨家,未婚同居。
丹丹的大胆尺度,小小倒不觉得奇怪,丹丹骨子里就是新潮前卫的女人,更何况,她是一个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的女孩。
丹丹搬走后,小小常常一个人赖在宿舍里,偶尔蒙头大睡,偶尔听听歌,也会坐在窗台下用心备课。天气晴朗时,她就跑出阳台晒太阳,给那株心爱的非洲茉莉花松松土,施施肥,浇浇水……微微笑着看它长高。
一个人的日子,过得也很惬意。
只是近来工作有点忙,学校开展第二课堂,培养孩子热爱自然科学的兴趣,小小是自然课老师,被指定专门负责该科目……忙碌归忙碌,小小会尽心竭力,但不会繁忙到废寝忘食的地步,她性格沉静,淡泊名利,并不是那种风风火火,爱出风头的女人。
每天晚上,她依然到萧晨办公室报到,因为受制于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自从学校电脑被盗事件后,两人有了情感交流,深层接触。以致后来每次见面,小小就觉得特别尴尬,有一种暧昧情愫,堵在心里,怪怪的,特别扭。
萧晨很冷静,仍是盛气凌人的一贯作风,这个冷血男,总爱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臭架子,脾气时好时坏,变化无常,令人捉摸不透。
面对他,小小总是惴惴不安,心惊胆颤。
某一晚,小小喝完木瓜牛奶糖水,萧晨搬张凳子过来,坐在她前面,眼眸幽深如潭,静静地问:“小小,说说你这三年来,是怎样过的?”
小小不敢怠慢,她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巴,缓缓讲起三年来的经历:
离开萧晨后,小小无依无靠,也不敢回舅妈家。她在车站里游荡了一天,然后晕头晕脑的爬上了一辆列车,列车开了三天三夜,最后,神差鬼没般,她就来到了萧晨土生土长的城市——Y市。
小小伫立在人流中,茫然望着这个繁噪的城市,既陌生,又深感熟悉,毕竟,她曾在这里念过一年书,高三毕业在这里。
然后她想,自己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其实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于是,她停留下来,租了一间小小的房子。
然后,她就天天出去,到处找工作,四处奔波。现实社会很残酷,小小有学历,可是没有社会背景,没有人脉关系,没有工作经历……结果是处处碰壁,为了生存,她先后做过工厂流水线的工人,当过保险推销员,当过幼儿园的代课老师,直到认识记者林震……颠簸流离的生活,才稍微安稳下来。
说到林震,萧晨突然眉头拧起,脸色很难看。
小小一怔,便小心翼翼收回了话题。
气氛骤冷。
萧晨站起来,踱步到窗边,低头沉思半响,然后点燃一根烟,说:“小小,林震是你的大恩人,我们应该感谢他。”
“嗯。”小小声细如蚊。
“约个时间,我们请他吃顿饭。”
真的?
小小歪头盯住萧晨,眼神满是疑惑:你真的不介意吗?
“怎么?你在猜疑?”萧晨脸色一沉。
“噢,不是……”
小小矢口否认,紧张地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