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在飞驰,凉飕飕的晚风,在车窗玻璃外呼啸而过。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
小小被歹徒劫持,早吓得两腿发软,魂飞魄散。
高个子左手挟持人质,右手紧握寒光闪闪的匕首,抵在小小的喉管上,冷笑一声:“苏小姐,我们无怨无仇,并不想加害于你,如果你老实点,或许可保全性命。”
小小一惊,大气也不敢喘了。
胖男人回头,瞧一眼脸色惨白的小小,从副驾驶拿起绳索和布条,抛给高个子:“猴哥,干脆把这娘儿绑了,堵上她嘴,免得生事。”
高个子伸手接过起绳索,不以为然地说:“量她也逃不了。”
眼前这小女人,这么一点小人儿,手无缚鸡之力,何况小命已稳稳掌控在他手上,只要她敢动一动,立即血流成河,一命呜呼,
哼哼……量她插翅也难飞!
货车在崎岖山路颠簸了二个多小时,然后车子摇晃下坡,车外阴风阵阵,寒气逼人,隐约间,还听见山涧泉水,潺潺流水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响耳。
这是哪?
趁高个子松懈之际,小小轻挪动身子,靠近窗边,向外偷偷瞥一眼。
妈呀!
这一眼,足使她心惊肉跳,毛发竖起,脊梁骨阵阵发冷。
眼前是悬崖峭壁,幽黑深不见底,参天古树,张牙舞爪,黑压压一片,令人毛骨悚然,汽车在悬崖边上行驶,稍一大意,随时掉进万丈深渊……
完了。
小小心一凉,深感绝望。
……
不一会,车到山腰,“嘎”然停下。
前驾驶室的胖男人跳下车,颠簸颠簸走过来,拉开车门,一把拎起小小,扔到树下,一脸奸笑:“猴哥,这娘们细皮肉嫩,白白嫩嫩的,扔了可惜。”
高个子瞪他一眼,冷眉一挑:“不然,还能怎样?”
胖男人淫淫笑着,眼睛盯着小小,直勾勾地看:“小弟我想尝尝鲜,长这么大,还没睡过这等标致的娘们……”
“你想找死吗?”
高个子上前一步,大声呵斥:“别生出事端,我们是为求财,不是索命,再说,这事让主子知道,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胖男人不甘心,心存侥幸地挠挠头,色胆包天地说:“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深山野岭的,也许这娘们就在这里香消玉损了。”
高个子冷冷地说:“那也是她的命,不识好歹的东西!”
说完,高个子探身入车内,把作案工具:匕首,绳索,手套统统扔到草丛里,接着示意胖男人上车:“我们走!”
胖男人心有不甘上了车,关车门之际,还不忘贼头贼脑勾着小小看。
小小悄悄抬头,借着朦胧月光,模糊看到两人模样,胖男人满脸横肉,五大三粗,左脚有轻微残疾;高个子清清瘦瘦,长脸冷冷冰冰,凶神恶煞。
***
车轮声渐渐远去,消失在黑夜中。
小小挣扎着爬起来,这时,她才发觉浑身酸痛,肚子饥肠辘辘,口渴难耐。
第一个意识,是打电话。
摸摸口袋,她才悚然发现,手机还在车上,也许歹徒在逃离途中,早已扔在某个深山角落,销毁证迹了。
怎么办?
小小虽然天生胆小,柔柔弱弱,但她遇事冷静,内心刚强。她知道,要想求生,必需一步一步稳着走,现在首要的,是解决饥渴,保持体能,才能有力气走更远的路。
她在黑暗中摸索,攀着树干和藤蔓,一步一寸,艰难地循着泉水声音方向走,藤索缠住她双脚,杂草割伤她皮肤,不知跌了多少跤,摔了多少次,她才慢慢爬到小溪边。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稀稀疏疏洒落在小溪边,她双手拨开枯枝腐叶,用手心舀着泉水喝,稍微歇息一会,她用尽力气,攀爬上一颗古树的枝丫。
尽管月黑风高,到处鬼哭狼嚎,黑夜的诡秘里,偶尔传来野兽的嚎叫声,猫头鹰的哀嚎声,穿刺静谧的夜空,使人毛骨悚然……
但小小太累了,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神志模糊的她,抱膝蜷缩在树丫上,不一会,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