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4楼11号病房。
苏小小蜷缩床上,脸烧的通红,盖着厚厚棉被,还直打哆嗦,她双手死死的抓着被单,脸色苍白,痛苦不堪的低声呻吟。
萧晨赶到的时候。
值班医生已在场,他一边安抚病人,询问哪里不舒服,头痛不痛?想不想喝水……一边吩咐小护士,做基本项目检查:量体温,测血压……
10分钟后,小护士甩甩温度计,抬头一看读数,吓了一跳:
39.8℃。
血压正常。
结论:高烧。
值班医生眉头一皱,脸色凝重起来,这大人发烧,可不同于小孩,高烧不退,不但头痛,头晕,呼吸急促,疲乏身软,还会出现惊厥,抽搐窒息……那种痛苦滋味,犹如万箭穿心,煎熬难受,使人频临绝望边缘……
医生翻翻小小眼皮,摸摸脉搏……回头小声吩咐护士几句,小护士点头,转身出去。一会儿,小护士端来针水和退烧药,扶小小起来,在屁股打了一支退烧针,并小心喂她把药服下。
萧晨静静站在一边,等医生忙完,才迫不及待的问:“她怎样?”
医生直起腰,眸光落在小小身上:“她是寒气入侵,加上伤口发炎,引发高烧……现在打了退烧针,服下退烧药,观察一下情况再说。”
“嗯。”
萧晨觉得要快速缓解病人痛苦,也只能这样处理。他挨在床边坐下,把裹在被子里的小小抱起,深搂怀中,大掌紧握她滚烫的小手,附在耳边,轻轻抚慰:“小小……小小,别怕,我在呢……”
小小烧得难受,她手攀着萧晨肩,在他怀里滚来滚去,表情扭曲,非常痛苦。
医生和护士怔怔看着,也只能干着急,唯一能做的,只能等药效起作用了。
“萧晨,我好难受……会不会死掉了?”小小被萧晨抱着,痛苦地哀婉。
“傻瓜,不会的。”
口上这么说,萧晨心里,也是很着急的,望着心爱的女人,被高烧折磨得死去活来,痛苦不堪,他心里刺着痛,痛得撕心裂肺。
眉宇深深皱起,忖思片刻。
萧晨放开怀里的小小,起身,到冲凉房打来一盆温水,放在桌面上,转身对站在一旁的医生和护士说:“请你们回避一下。”
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只能遵从他意思,退了出去。
萧晨伫立床前,拧干湿热毛巾,一条贴在小小额头,手里拿着另一条,毫不犹豫地,大手轻轻拂过她的身体:耳背,颈窝,掌心,手肘……有力的大手,继续滑动,到腋下穴位,萧晨怔了怔,轻轻解开第一颗纽扣,第二颗……露出晶莹白嫰的肌肤,滑腻如雪,白皙的乳沟,深晰可见……
萧晨攥着毛巾的手,颤了颤。
心里纠结,有点犹豫。
小小触电般反应过来,她表情惊愕地瞪着萧晨,双手拽紧宽松的病服,死命地捂住胸前……
虽然曾经有过肌肤亲热,夜里无数次的温馨缠绵。但事隔多年,时间在变,环境在变,人在变,分开多年后,相互间已有点陌生,有点疏离,有点尴尬,隐隐隔着一堵墙,无法亲密逾越。
萧晨表情严肃地凝视她,语气很重:“萧太太,你可以抗拒,可以忍受。但要等到药效起作用,起码要承受多半小时的痛苦煎熬,期间,没人能保证你会不会烧坏脑子,会不会抽筋死掉……衡量得失,请你好好斟酌一下。”
这么一说,小小吓得噤声无语,乖乖松开手,头歪向一边。
萧晨轻轻移开她的手,手探进来,温暖有力的大手,在体内四处游动,温热毛巾滑过之处,穴位薄凉薄凉的,特舒服。
手继续下移,肚脐,股沟,私密处……
他用的不是一般的物理降温法,而是一种奇特的穴位推拿法。
小小耳根发烫,羞愧难当,只能静静闭着眼睛,默默任人摆布。
萧晨摆弄了一会,果然凑效,高烧退尽,病情好转。
小小出了一身热汗,像大病了一场,浑身虚脱无力。她软躺在床上,身子微曲,头枕向墙壁,深感委屈般,不理不睬萧晨。
萧晨勾唇笑笑,心想:“这个小女人,还挺犟的……”
……
夜已深。
萧晨不放心这个小女人,他决定留宿医院。
轻轻掀开被子,他和衣躺下,也不管这个女人愿不愿意,害不害羞,长臂一圈,把她深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发,紧紧抱着,忽睡忽醒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
小小醒来,晨曦的阳光照进床头,温馨舒适。她伸伸懒腰,虽然多处伤口还撒盐般痛,但高烧退尽,身体缓缓恢复,人也精神了点。
床边空空,萧晨早已离开。
床头留下一张纸条,字体苍劲:
萧太太:
你这小孩子脾气,还是那么犟,得改改了,要不,老公可要生气了哦。
小小拿起纸条,攥在手心,横着竖着看了几遍,唇角微微勾起,柔笑。
心里,却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