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有耳。
主人房里传来的水流声,轻微脚步声,低沉呻吟声……如梦似幻般,隐隐约约传入陆微耳中,令她心烦意乱,神经兮兮。
轻轻拉开房门,陆微轻手轻脚走近主人房,耳朵贴在木门上,悄悄偷听,房间里的一举一动,轻微响声,她都听得一清二楚,真真切切。
该来的,终于来了,这是无法力挽狂澜的事实!
苏小小,这个不知轻重,谜一般的女人,竟然不顾廉耻,睡到了萧晨的床上!
山崩地裂,穷途末路,都比不上这一幕,深深戳在心尖上,悲痛欲绝的痛!
陆微两脚颤抖,心在狂怒……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晃了晃,差点跌倒,她扶住墙壁,缓了缓精神。
轻握拳头,狠命咬着下唇,一股浓浓腥味的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陆微歇斯底里地,阴笑一声:苏小小,你这个贱人,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脚下,撕尸万段!
“吱呀”
门,被轻轻一拉,从里面打开。
萧晨夹着公文包,神采奕奕走出来。
陆微一惊!背靠住墙。
萧晨微微一怔,脚步凝住,两道凌厉的目光,凛凛落在陆微脸上:“陆微……”
“我……”
陆微脸色煞白,目光躲闪,尴尬笑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恰巧经过……”
哦?
萧晨点头,语气冷冽:“陆微,小小新来咋到,很多礼节不懂,如有冒犯,多多担待。”
“当然,我会视她如姐妹,以礼相待。”陆微阴着脸,假惺惺的说。
“很好。”
淡淡一句,萧晨转身,下楼。
嗤!
望着开门出去的身影,陆微嘴一撇,轻“嗤”一声,唇角挑起一抹狠毒的阴笑。
……
萧晨前脚刚走,陆微就急不可待找小小撒气。
她踢开房门,靠在门口,剔着指甲缝,语气嚣张:“萧太太……噢,不!苏小小,萧先生已经走了。”
小小头深埋枕心里,不想理她。
哟哟……这个小女人,刚跨进门,就如此傲慢无礼,不把她陆微放眼里,这还了得?简直欺人太甚,太可恶了!
刚才,他们恩爱缠绵一幕,历历浮现眼前。
贱人!
陆微暗骂一句,肺都气炸了。
“笃笃”
手指重重敲击木门,陆微提高声调:“苏小小!你耳聋了?别以为,今天得到萧晨恩宠,就飞上枝头变了凤凰……告诉你,做萧晨的太太,不是躺着享福的,你要拖地洗衣,拣菜煮饭……”
小小不喜欢陆微霸道的气焰,自尊心极强的她,翻了翻身,淡淡应道:“不是有吴妈吗?”
“吴妈?”陆微冷笑一声,“吴妈只是外人,哪比得上枕边人贴心?要我说,你根本不配做萧太太。”
“配不配做萧太太,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那是萧晨的决定。”小小披衣起床,神态优雅地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淡淡应道。
经历一次生死轮回,在鬼门关游走了一趟,此时的苏小小,脱骨成长,对人世间百事,已看得很淡很淡,很轻很轻。
连死都经历过的女人,还在乎这点争风喝醋,鸡毛蒜皮的小事吗?
“苏小小,你太过份了!”
陆微老羞成怒,气哽心头。
……
对峙片刻。
陆微跺跺脚,火气汹汹对着楼下大喊:“吴妈,吴妈……”
“呃……”慌手忙脚的吴妈,从厨房跑出来,拖着笨笨的身躯,一路小奔上楼:“大小姐,什么事?”
陆微眉头一挑,瞪起凤眼,找茬:“我那支法国香奈儿香水呢?”
吴妈皱眉,不解地望着大小姐:“那牌子香水,你说香味太淡,不喜欢,不是前天让我扔了吗?”
“谁说我不喜欢?”
陆微气呼呼,瞧着笨手笨脚的吴妈,越看越生气:“吴妈,以后别乱碰我的东西!毛手毛脚的……”
“哦。”
吴妈受了奚落,一肚子冤屈,也不敢吭声,唯唯诺诺退了下去。
小小坐在镜子前,慢条斯理地梳理头发,优雅而淡定。
身子还虚弱,正在恢复期,刚才让萧晨的一阵狂风骤雨,身子骨酸酸的痛,她轻捶捶腰背,一脸泰然。
萧晨已经够忙的了,虽然身为总裁,但奋发创业的他,永不停歇,公司大小事务,都要亲力亲为,日夜操劳。
小小不想因为女人之间的争风喝醋,一点家常小事,影响萧晨的工作,带给他思想困扰。
因此,能不管的闲事,尽量少管,睁只眼闭只眼,息事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