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涯阁阁主?”夏母眼神里写着不确定,毕竟叶宁风虽然有着不同于他这年纪的谋略,但是任谁都很难将他和那个冷厉残酷的人联想起来,看着叶宁风精致的面容,随后又说:“你是天涯阁的少主子。”
思考了一阵的夏母选择了这个她比较能够接受的,抬眼看叶宁风一只手托着下巴,对于她说的话也没有反驳的意思。
“其实我是什么身份不重要,我只是希望夏夫人能够和我们天涯阁达成协议,这样我也好安心离开。”叶宁风言尽于此,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清楚,只要让她们配合着天涯阁行事就好,至于她的身份也不必刻意的彰显出来。抬头看看窗外的枯木枝桠。
京都。该回去了。
叶宁风在心里默念,睁着一双清丽的眸子转头看着夏母,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只要为了乾儿,我又有什么不可以做的呢。”
叶宁风听到这样的回答,很是满意,红唇微勾:“那么今后就有劳夫人了。”
夏家其实就是一个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镖局,也许很多人都认为像他们这样的背景只要稍微一个实力强大的,那么想要碾死他们就和碾死蚂蚁一样容易。
可是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夏家是一个卧虎藏龙之地,小小的镖局里面却大有乾坤。追溯到夏家祖上并不会发现有什么特别,唯一特别的不过就是这一代的夏镖头娶了一任妻子姓百里罢了。
百里是丹阳国皇室的姓氏,而丹阳国是一个女尊男卑的国度,在二十年前一代新的女皇登基以后对朝堂后宫都进行了一次大换血,皇族子嗣都以各种理由被贬为平民,流落他乡。
夏母本名为百里朝歌是丹阳国老国主最为器重的帝姬,可是在老国主突然重病辞世以后,她便受到了原定太女后登基为帝的女皇的忌惮,被逼无奈只好离开母国,之后在闯荡江湖的过程中结识了夏镖头便喜结良缘,成就一对鸳鸯眷侣。
但是事情当然不会就此平息,来自丹阳国皇室的一次次暗杀激怒了原本想要忘却过去一切好好生活的百里朝歌,所以她借着之前在丹阳国的心腹为她再培植出新的势力,就等待着逼不得已的那天杀回母国。不过这件事被百里朝歌隐瞒的很好,所以许多人甚至连她姓百里都不知道。
这件事是天涯阁内一个就喜欢打听和搜罗各种皇室秘闻的小女孩告诉叶宁风的,她听到的时候一开始只是觉得新奇但是却没想到真的能在这么大的江湖遇见事主。所以当初在酒馆初遇的时候即使知道夏母的邀请里必定有蹊跷她也没有拒绝。
现在看来,这一趟走的也是有价值的。毕竟这一趟不仅拿到了想要的龙圩草而且还将鬼手劫了出来,虽然惹怒了烈焰楼的人但前面有残影楼挡着,后面有百里朝歌的势力。那么即使想要腾出手来对付她也没那么快吧。
夏母离开以后,叶宁风坐在软榻上思索了一会儿,便站起身脚步轻盈的朝缘生居住的院落走去。阳光照进屋内暖融融的,飞舞在空气中的微尘让叶宁风一时看不清屋内背脊挺直,盘着双腿坐在床榻上,手里敲打着木鱼的缘生。
察觉到她的到来缘生的睫毛轻轻颤动,手下敲打的节奏不受控制的快了些。
叶宁风没有发现缘生那细微的变化,看着缘生平和的眉眼和敲打木鱼的修长手指不禁被他周身安静的氛围渲染,也走到走到一旁的书桌,拿出文房四宝开始写大悲咒。时间悄然过去她却只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她其实很喜欢呆在缘生身边的感觉,因为那种平和安静能让她躁动的内心平静下来。
写完了满满几张以后,叶宁风朝缘生望去发现他还在敲打木鱼一本正经的模样,转动着手里的狼毫笔,悄悄地走到缘生身边,快速的拿手里的笔杆在他白净的脸上画了两撇,看着就像是多了两撇小胡子。
感觉到脸上微微湿润,缘生也不好再继续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睁开双眼,拿手抹了一下。看到自己的手上一片黑渍,缘生脑子里大概也能想象到现在自己的脸是什么模样。
一旁的叶宁风看到被那一抹直接变成花猫脸的缘生脸上出现窘迫,忍不住笑了出来。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眼角微微湿润,清脆的笑声在屋子里回荡。
缘生看着这样的叶宁风有些哭笑不得,颇为无奈的拿出巾帕擦拭了下自己的脸。可是被风吹干的墨迹任他将小脸擦红了,也没能将那墨迹擦去。笑够了的叶宁风看到缘生白皙的脸变得红彤彤一片有些不好意思。
从自己身上拿出一条丝帕倒了点水,走到缘生面前笑到:“我来帮你吧!”说完就用沾了水帕子轻轻的擦,细腻的毛孔,顺滑的皮肤,叶宁风又在心里叹了声尤物。
感觉到叶宁风的呼吸扑到自己的脸上,缘生觉得痒痒的感觉中还有一点呼吸急促的感觉。闻着叶宁风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缘生咽了咽口水。
“诶,你脸怎么越来越红了,我明明很轻了呀!”叶宁风看着比之前还要红的脸蛋有些纳闷,照理说不该这样啊!
“咳咳咳!”缘生被突然开口的叶宁风吓到,他甚至可以清楚得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缘生脚步有些匆忙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到不再充满叶宁风气息的地方。
“我只是太渴了,我,,我去打点水洗脸,噢,不,我去沏壶茶过来。”说完就朝门外跑去,突然撞到门板上“诶哟!”
叶宁风看着缘生这一副遇见洪水猛兽般的模样,说话也变得牛头不对马嘴,瘪了瘪嘴角,。发生什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放下手中的帕子,本来她是来和缘生说准备准备东西明天回京都的,没想到刚刚竟然忘了说。
“你和缘生说一声,我就先走了。”听到隐在暗处的黑衣人应了声,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