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安将鸭子表面那层皮切片，留着里面的肉和骨头，打算一会儿下楼去喂下面的流浪猫和狗。
自从宋以宁养成随手将小零食投喂楼下的流浪猫后，楼下的流浪猫和狗越来越多了，晚上叫的门卫都跟着不仅头一疼，可还是不忍心驱赶它们，毕竟没人领养就已经够可怜的了。
白一诺替俩人倒好果汁，才道：“我以为你会答应。”
这话是对宋以宁说的。
“对于孩子，我确实不忍心，但来求的人是詹羽，就让我那颗圣母心冷却了下来。”宋以宁顿了顿又道：“詹羽这个人，渣的特质就是，什么都只先顾虑自己的感受，不看别人怎么样。我觉得詹妈妈这次断了他所有经济来源，最根本的原因，也是想让他长大吧，向阳安你已经帮了他一次了，就没有再帮第二次的必要了。”
“哟。”向阳安和白一诺互看了对方一眼，“想不到你一个小丫头，看事这么透彻的？”
“哼哼，那必须的呀，谁像你，只顾着怎么好玩怎么来。”“还挺了解我的。”“摆脱，我们都住在一起几个月好吧？”“那你说说，咱们的白医生是怎么样的？”
宋以宁顿了下，“你们确定要我说？”
“当然。”向阳安迫不及待等宋以宁的评价，而白一诺也是沉静地放下了筷子。
宋以宁干咳了俩声，喝了口果汁，壮了壮胆子才道：“死板，恪守成规，传统，活在古代。”
向阳安刚拿起果汁杯，听到宋以宁这么说，差点没将果汁喷出来。
他望着白一诺已经沉下的脸色，忍俊不禁道：“死板？”
“恪守成规？”
“传统？”
“活在古代？”
一个词一个词说完，成功刺激到白一诺的神经。
白一诺怒得拍了下桌面，“我哪有？！”
宋以宁虎躯一震，毫不客气地数落，“哪里没有？我帮你理理，你在上班的时候，难道不是死板还恪守成规？”
“这点我承认。”向阳安举手，毫不客气地为宋以宁作证。
白一诺额角的青筋直跳，“那传统和活在古代呢？”
“有那个男的还信守婚前不能x行为？”
“赞同。”这点，向阳安依旧站在宋以宁这边。
白一诺眼角抽了抽，宋以宁又道：“而且，我和向阳安经常说的网络用词，你都不知道什么意思，让我不得不怀疑，手机这东西，在你眼底是否只有打电话的作用。”
“网络用词？我在学。”白一诺压抑着胸口的怒气道。
“是吗？那我考你个。”“好。”“23333，什么意思？”“俩万三千三百三十三。”
“噗——”这下向阳安彻底喷了出来。
幸好宋以宁堤防着，在向阳安喷的刹那，起身顺带端起还未吃完的烤鸭，以及喝了一半的果汁。
向阳安已经在控制自己的笑了，但依旧忍不住23333……
“抱歉抱歉，实在没忍住。”向阳安一边抽出纸巾擦拭着桌上被喷出的果汁，一边道。
幸好，白一诺是挨着向阳安坐的，而不是坐在对面，被喷一脸。
只不过，白一诺扫了眼眼前的果汁，将之往外推了推，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哪里都不对。”等到向阳安擦拭干净桌面，宋以宁才将东西重新放在桌面上，警告了下向阳安，“我提问期间，向阳安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遵命，闺女。”
宋以宁翻了翻白眼，才对白一诺解释道：“2333是笑的意思，你这样，还敢告诉我，在学习网络用语？”
“你再考。”“好，6666是什么意思。”“……”
怎么又是数字！
高中的时候，白一诺数学成绩很好，数字就是他的朋友，他游刃有余，但现在，数字简直就是他的噩梦。
为了防止这俩人继续笑话自己，白一诺这一次聪明地闭上嘴。
“说不上来了吧？就是很赞的意思。”“我知道，很赞的意思。”“……要不要脸。”“这也是你考我的网络用词？”“……”
向阳安也确定了一点，确实和白一诺有交流上障碍。
“闺女，我觉得你说的没错。”“对吧对吧，你也赞同我说的吧。”“不是一般的赞同。”
白一诺回到自己房间，就开始掏出手机，但他的是老年机，就算能上网，也是非常卡的那种，真的就如宋以宁所说，手机在他手中，只是打电话的工具。
他都想将手机怒摔了，哎，还是算了，明天去挑一款新手机吧。
向阳安敲了敲房门。
白一诺将老年机往抽屉里一扔，“请进。”
向阳安将门带上后，坐在白一诺转移上，才问道：“现在完全放下了？”
“恩。”“那陈兮的照片？”
白一诺顿了俩秒，才抬脚走向衣柜前顿下，拨开一堆衬衫后，才拉开小暗格，将那叠照片给拿了出来，“你说这个？”
“是啊，呃，背面怎么有字？”
白一诺毫不犹豫地将照片递到了向阳安手中。
向阳安才看清了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用铅笔写的，难怪他和宋以宁都没注意。
每个照片后面都写的是陈兮，只不过这个名字上面还有很多被发泄的笔画，说明当时白一诺对这个女人只有恨没有爱，如今……
“那现在呢？”向阳安问道。
白一诺问：“她看到这些照片，是什么反应？”
“挺伤心的，还哭了。”“是嘛……”“所以，你现在对陈兮什么感觉？”“我以为会对她有恨的，毕竟她是第一个，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抛弃我的女人，但在看到她那刻，我才发现自己，没有情绪。”
向阳安总算露出了进房间来，第一个笑容来，“没情绪最好。”
“至于对宋以宁的感情，我不知道。”“……”
向阳安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个木讷的朋友了，明明都那么在意了，还不懂自己什么情绪？
“你自己慢慢想吧，我先回去休息了。”“恩。”
只要确定了，白一诺对陈兮没感情，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他刚出房间，就见宋以宁小小一只，蜷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被别的女人靠过脚的抱枕，向阳安眉梢微扬，最终什么也没说，绕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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