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住着草泥马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向阳安的爷爷

向阳安走的时候,对宋以宁抱有那么丁点不切实际的想法,但经过这几个月的吃吃喝喝,以及游玩,只要想起俩人,他就警告自己,宋以宁是兄弟的女人,而这个兄弟是手法十分凶残的白一诺。

渐渐的,向阳安淡去了心中的邪念,对宋以宁只抱有友情了。

白一诺陪他一起去看望的爷爷。

爷爷有百来岁了,躺在床上不能吃喝,吊着最后一口气,说话也不清不楚的。

向阳安深吸口气,比四周的同辈的人,来的感触更深。

爷爷一直住在他们家的,小时候爹妈不在,都是爷爷在照顾他,但若说要哭,他也哭不出来,情绪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

出了病房,那几个同龄的表兄弟们就开始讨论他。

“爷爷白把他养这么大了,连颗眼泪都不流下。”

“可不是嘛。”

白一诺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口,在那些比女人还八卦的男人面前,裂开一排整洁的牙齿道:“再不主动离开,我让你们连眼泪怎么流的,都不知道。”

白一诺看上去也不像是个练家子,那些人个个根本不把白一诺放在眼底。

“凶什么,当我们是吃素的?”那几人装模作样地挥起拳头。

他们也没想过在病房外打起来,但白一诺在他们挥手的瞬间,手捏紧了对方的手腕,抿着双唇没说话。

被白一诺握紧手腕的男人,嘲讽地笑了笑,想抽回自己手,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白一诺力气大!

等到成功吓唬走这群没用的男人,白一诺才在向阳安身侧坐下。

向阳安:“爷爷还有几套房子,我姑姑她们回来,完全是为了房子。但爷爷常年住在我们这里,她们猜想我们家分到的比较多,所以才会刁难我。”

白一诺睨了眼面色沉静的向阳安,“我看你并不是在意那些房子……要不要再进去看会儿?”

“有什么好看的,爷爷他已经那样了。”一口气在那里,看到了只会心疼。

还不如让他爸那辈的人守着。

笃笃笃的高跟鞋摩擦地面声,打断俩人的交谈。

向阳安扬起下颚,就见平日打扮挺阳光朝气的女人,此时此刻穿着正装,面露严肃,将发丝高高地挽起。

女人看到他们的方向,抬脚朝他们走来,问向阳安道:“你爷爷……怎么样?”

这话音刚落,病房内便传来哭声,一声比一声大。

向阳安愣了俩秒,那积攒在胸口的半口气,才不上不下地咽了下去。

他抱着兄弟的肩膀,像只被困迷茫的小兽,忍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

宋以宁咽了咽干涩的唇。

曾归思不在,所以今天都是她待在中医药房内,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今天来往的人特别多,害得她来的比往常晚。

来之前,她穿着青春靓丽的连衣裙,结果在经过一楼的时候,看到玻璃上倒映出自己身影,穿着这身实在不像话,又换了套自己不喜欢的正装,才姗姗来迟。

宋以宁替向阳安惋惜的同时,也怪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早点来就好了。

早点来和晚点来虽然都不能帮到他,但也可以多个人依靠。

本来打算待三天就走的向阳安,延迟了时间。

在爷爷去世后,向阳安把自己关在房间,几天几夜都不肯出门,也不肯吃饭。

吓得宋以宁和白一诺,以为他会出什么意外。

直到向阳安爷爷确定好入土的日子后,向阳安才一脸颓败地从房间内出来。

当天,宋以宁还在洗漱,看到向阳安出来的那刻,吓得咽了咽口中的泡沫,呆愣愣地望着向阳安。

白一诺揉了揉女人的脑袋,才抬脚朝向阳安走去。

白一诺问道:“清醒了?”

向阳安揉了揉自己睛明穴,抱歉道:“这几天害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明天我们陪你一起去。”

向阳安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宋以宁虽然没见过这位爷爷,但从向阳安这几天的表现可以看出,这位爷爷在向阳安心中的重要性。

她和白一诺当然义不容辞地追随。

不仅是他们,就连邻市,一起喝过酒的那些向阳安和白一诺共同的朋友也都来了。

入土的时间在凌晨四点。

早早的,一堆人便在院长家守候着,等待人来抬棺材,宋以宁和白一诺一直跟在向阳安身后。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向阳安。

向阳安总是活跃且阳光的,以玩耍的心态游戏人间,整个人都充斥着生机。

但现在的向阳安……才让她感觉,对方并不年轻了,三十岁了,也没有永远的精力活泼下去。

面对谁都有疲惫的时候,背部略带佝偻,至于他的神情,不看也猜得到,颓废的,略带点绝望。

宋以宁不禁想到自己的父母。

很小的时候,爷爷奶奶就过世了,那时候她没多大感觉,但依稀记得与爷爷奶奶在一起的欢快日子,悲伤的过程全忘记了。

若爷爷奶奶现在还活着,她想,自己也承受不了他们的突然离开,毕竟是美好的童年,甚至是年少时的青春。

入土的时候,开始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工人们将棺材下葬,其余的人都躲在树下避雨,唯独向阳安,目不转睛地盯着,雨水都沾湿了他的发丝和肩膀,他都不自知。

再淋下去,会感冒的。

工人们一般都会为了防止错过吉日,准备好突发事件应急的东西。

他们穿上雨衣后,继续干活,可向阳安……

宋以宁刚抬脚,就被白一诺给阻止了,“你干什么去。”

“他在淋雨,而且这雨越下越大,还是让他来躲躲吧。”

白一诺眸光却泛着冷意,“你看我们其他人有过去劝他吗?”

宋以宁这才瞥了眼不为所动的其他男人,不仅是他的兄弟,就连院长和曾归思都不为所动。

她茫然地对上白一诺的视线,听对方道:“宋以宁,你不觉得自己过于关心向阳安了吗?”“我过于关心向阳安不是很正常吗?”宋以宁不解地看着白一诺。

白一诺抿着双唇,这几天是向阳安的特殊时期,他警告过自己,不能表现得比女人还小家子气,但一想到女人眼神一直攥着自己兄弟不放,他就该死的想揍人!

白一诺深吸口气,才闷声解释道:“向阳安的性格你我都清楚,他为了一个赌注都可以……”买下一栋公寓,更别说其他了。

不过这句话白一诺没说出口,最终换成:“他有时倔强的跟头牛似的,不比我逊色,别说是你,就算是他亲爹妈过去,也都无济于事,更何况我们还只是他的朋友。”

宋以宁愣了楞,才反省过来,她虽然拿向阳安当朋友,没有其他想法,但自己是女性,向阳安男性朋友和亲爹妈都没出马,自己就出头,且不是明目张胆地引起误会吗?

宋以宁啊宋以宁,枉费你还自诩知书达理明事理,这点小事都没考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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