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开车

番外一:《一日游》

这年底忙过了,贺情掐着大学生放假的日子,非要给自己放一天的假。

说什么都不听,一定要在成都玩儿几天,想把没做过的事儿都做一遍。

对,就是那种,风里雨里九眼桥等你的劲儿。

贺情还在微博上翻着,突然翻到一条本地媒体报道的北京汽车公园的车祸事件,不免引起他的注意,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特么不是我们吗?

因为是汽车自媒体,关注的男性用户比较多,下面评论还挺正常,偶有一两句提到什么“贺少不是在年会上出柜了吗”等等的,也就几个人回复,清一色的“真的吗”“我去”,贺情也没太在意。

他抱着手机边看边说:“我靠,之前你救我那新闻下面回复还不少啊,赶紧评论一个!”

应与将在旁边倒水喝,问他:“评论做什么?”

想了一下年龄差距,贺情笑嘻嘻地:“火钳刘明啊,你肯定不知道……”

话音刚落,应与将凑过来亲他一下。

贺情一愣,心里开心应与将现在特别主动,但是有点儿不好意思,摸了摸脸,瞪他:“你干嘛啊!”

应与将亲完就一副翻脸不认人的表情,贼酷:“留名。”

这水真热啊。

贺情这么想着,心里也暖烘烘的,接过应与将倒的水,喝了一口,捧在手心,眼都笑得眯起来了。

留名。

明明就懂啊。

他清了清嗓,掩饰了一下他的害羞,虽然已经很明显了,还是又喝了口水,差点儿给呛到。

想了一下,他给应与将说了一下一日游的计划安排。

应与将听了他的计划之后,把手机拿过来,一皱眉头:“你又上微博翻攻略了?”

贺情夺回来,白他一眼:“你很多地方都没去过啊,带你玩玩儿多好啊……”

除此之外,贺情还要求,不开车,想坐地铁,先去熊猫基地看熊猫,就是加贝认养的那只。

他还专门打电话约了一下时间,那边说这种小一点儿的熊猫一般早上活动,要去的话要早一些。

于是两人起了个大早。

去地铁站之前,贺情紧张兮兮地检查了一下身上的零钱,还是专门去换的新钱。

他今天穿了身短棉服长裤篮球鞋,衬得脸小腿长的。

为了看个熊猫,贺情还特意搭的黑白,衣服白裤子黑,应与将看着他,觉得就差俩竹子给他插衣服帽兜里了。

应与将还是黑羽绒服黑军靴,头发剪成短寸,脖子上系了根贺情买的羊绒围巾,虽然一出门就解下来给贺情围上了。

贺情今儿想拿摩丝拢个莫西干发型出来,拢了半天头发短了拢不上,一手的摩丝,自己快被臭死。

在卧室等了好久没见着人从主卫里出来,应与将走过去拉开玻璃门,看贺情那样儿,伸手把摩丝拿过来在手里一挤,再往贺情头上从前到后一抹。

应与将把手上残余的摩丝擦了:“好了,最流行的大背头,走吧。”

贺情:“……”

老子一拖鞋呼死你!

他气鼓鼓地看了一眼应与将的头顶,头发短成这样,想折腾回来也没办法啊。

从望江名门收拾好了出来,贺情一路上都有点儿怄气,但又想笑,觉得笑出来了就特别没面子,表情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看得应与将忍不住捏他脸蛋儿:“脸抽筋了。”

找了个最近的地铁站,两个人都没包,走的无包通道,又一前一后地坐电梯下去,一出来刚好就碰上这一趟地铁正在上人,贺情想也没想,牵着应与将的手就拉着往地铁上跑。

两人一跨进车厢,门就关了,这会儿正好人多,挤得不行,俩都只能站着。

贺情找了车门对着的中间可以握住的把杆,握上去了。

应与将就站在他身后,个头高,低着头,把贺情身边儿的人都挡了,站开了点,留了些空隙给贺情,问他:“还挤吗。”

车厢里太闷,地铁过道的声儿也嘈杂,贺情没太听清,眼睛睁得大大的,特傻/逼地答:“嗯?”

应与将站进了点儿,头偏过去,嘴唇都快要蹭上贺情的耳廓,说:“还挤不挤。”

贺情感觉到有温热的触感蹭到耳朵,脸一下又有点儿烧,没去看周围都各自玩儿手机或者闭目养神的人们,摇了摇头,不挤了。

满意了,应与将的手臂从贺情的肩膀上过去,握住把杆,掌心儿正好覆上贺情的手背。

公共场合耍流氓!

贺情这么想着,又觉得还挺暖和,一看把杆,这不是还有其他可以握的地方吗?

路途比较远,贺情也懒得去抢座位,就这么站着,身边乘客换了好几拨,两个人都还在那把杆那儿站得特直。

又过了几站,贺情站着就支撑不住了,眼睛一闭,头一偏,靠着应与将的手臂睡着了。

一觉醒来,到站了,这个地铁站的装饰都全是熊猫的。

听说明年还要修熊猫空铁,就是空中嗖嗖过的那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两个人到熊猫基地的时候差不多上午九十点,加贝集团派了人跟着,开了贺情那辆玛莎拉蒂总裁,停在熊猫基地门口,看着就跟小黑车一样,旁边不少黑车司机在喊,去春熙路多少多少钱。

贺情都惊呆了:“我靠,到春熙路都一百啊,这么赚……”

应与将在旁边损他:“你也去,开你那兰博基尼,明儿就能上头条。”

呲得贺情一哽咽:“你就是嘴硬,你舍得我去吗?再说了,那油费都得亏损。”

应与将看他一眼,还成,没傻到那地步,心里还有点儿数。

走近了些,贺情就那么看着他们公司的司机在一群人中间站着,朝他点头。

从车里把熊猫“加贝”的资料拿出来,贺情看了一下,带身上了,对着那司机说:“进车里等吧,我们差不多一小时就能出来。”

进园之后一路由工作人员带着坐观光车到月亮产房那边,外边儿有个熊猫幼儿园,树木苍翠的,环境特别好,贺情一抬头,还看到屋檐上的孔雀。

那雄孔雀在屋檐上站着,看起来不大,一看着应与将也望上去了,身后的羽毛一抖,开屏了。

贺情本来在树底下的垃圾桶扔垃圾,瞧着那孔雀对着应与将开屏了,往后边儿退一步,炸呼道:“我草,求偶了!”

帅到孔雀都开屏?

他居然有点吃醋,侧过身子挡住应与将,不爽道:“你怎么回事儿啊,男孔雀看你都发情。”

什么男的女的,这该说雌雄。

应与将本来都懒得纠正他,一听贺情的话,眼皮儿跳了一下,说:“你想多了,它是在防御我。”

贺情想了一下,也不想计较这些自己无理取闹的事情,背着手往前走了,当下还是看熊猫比较重要。

加贝集团认养的那只熊猫特别乖,很小,但是已经差不多是个团子了,贺情去的时候,正背对着他们,远看就是个糯米球上边儿长了俩黑耳朵。

一条腿盘着,另一条搭在树枝上,软趴趴地,看着像黑芝麻汤圆露了馅儿。

好乖啊。

两个人身上都穿着蓝色的消毒过的衣服,手套戴着,由工作人员领着进去。

贺情特别小心,感觉超跑什么的跟熊猫完全不一样,这个太软太萌,是一条生命。

树干低矮,贺情踮脚就能摸到那只熊猫的耳朵,轻轻触碰又收回手,对着应与将说:“真的好可爱。”

应与将点了点头,确实可爱。

他们这一只小熊猫好像比其他的都要懒一些,趴那儿一动不动,一条腿轻轻甩动着,像个肉乎乎的小摆钟。

萌得贺情都想辞职来当这些幼年熊猫的奶爸了。

贺情拿竹子轻轻戳了下它的屁股,小家伙还是不动。

想了一会儿,贺情伸手,特别特别轻地摸了摸它的背,转身对着工作人员说:“算了,等它睡,我今天就过来看看。”

工作人员点点头,说估计小家伙这几天犯困,平时还是挺活跃的。

贺情出来之后,拉着应与将又跑了一处熊猫产房,抱出来给游客看的,晒太阳的,全是刚刚长出毛色的熊猫小婴儿,隔着玻璃,超级乖,糯米球一只只,趴在木板上打滚。

盯着看了会儿,贺情觉得不能再看了,再看真的想抱一只回家,虽然不可能。

出来也是坐游览车,风吹得贺情脸蛋儿冰冰凉的,还在回味那只“加贝”的背影,笑着说:“ifs那个熊猫屁股,真的乖……”

贺情坐着,应与将只能往他尾椎骨往上的地儿摸了一把。

察觉出他的意图,贺情一激灵:“老虎屁股摸不得,你没听说过吗?”

应与将沉着应对:“你也算个国宝了。”

贺情被这下山的穿堂冷风吹得迷迷糊糊的:“真的吗……”

应与将又加了一句:“宝器的宝。”

贺情一巴掌招呼过来,应与将侧身躲了一下,抓住贺情的手腕,憋着笑说:“行了行了,我说错话。”

国太大了,贺情哪儿能跟人共享。

家养的,应该叫宝宝。

……

去找地儿吃饭的路上,贺情就放弃了坐地铁,正好到中午饭点了,再上去真的要被挤个半死,况且还要去天府广场那边转线路。

他这会儿乖乖坐在车上,前面司机在开车,应与将在旁边,两个人都有点儿犯困了。

应与将闭着眼靠在靠背上,正养神呢,贺情也不知道他睡着没,把手伸过去,还没碰到,一下就被应与将抓住了给扣手心儿里。

贺情满意了,一下就精神了,坐着,觉得心情爆炸好。

其实他一直觉得成都很多地方都是晚上出来才好玩儿,大白天的又冷又犯困,还不怎么好看,想了好久决定去琴台路吃火锅。

那种清汤老锅,特别好吃,正好也顺了应与将的意思。

贺情那斜眼儿瞄他,说什么陪着吃辣这些肯定都是假的。

但是之前胃被折腾出问题,想在应与将眼皮子底下吃牛油红锅还不蘸油碟,简直不可能。

他有点儿怀念以前跟风堂兰洲在校门口吃串串火锅的时候,都能拿勺子把汤底捞出来拌饭吃。

一进火锅店,贺情就说要个包间,应与将知道他什么意思,反而说了句,就大厅也行的。

他知道,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难免会有明眼人看出来,以前没公开,贺情还是挺小心的,但这会儿他觉得已经众所皆知了,就无所谓。

在这方面,贺情一直都是表现得比应与将更勇敢的那个,但其实这方面上,两个人都差不多。

两个人就这么坐了个大厅靠窗的位置,火锅冒起的雾,花了半边落地窗,贺情伸手在那雾玻璃上画了画,写了个“到此一游”。

他看了一眼望着窗外不说话的应与将,又写了个应与将的手机号,旁边画了个“□□”。

应与将望着他笑了,办什么证。

贺情白眼一翻,结婚证。

这么一顿饭,吃得贺情想笑,因为每次吃火锅之前,应与将都会一脸正经地问服务员,你好,请问有花生酱么。

贺情在旁边眼皮一跳一跳的,花生酱,火锅,我靠,什么黑暗料理。

估计北方都吃惯了涮的,应与将夹一筷子肉扔下去没过多久就捞上来,贺情摁了他几次筷子,还没熟!

应与将都要饿死了,但是他不说出来,假巴意思地冷着脸,问还要等多久。

没吃过这种中药和芹菜熬的特色火锅,应与将有点儿懵,头一次知道火锅的汤底还可以喝,这一顿饭就变成了贺情照顾他,不停地给他夹菜,特别怕给饿着了。

吃了一半儿,贺情没忍住,把一边儿干净的,还没动过的辣椒蘸碟往前推了一下:“你试试吧?这家的蘸碟真的很好吃。”

应与将半信半疑的,看着贺情吃得快飘上天的样子,也有点食欲了,看着满目的辣椒,又下不去筷子。

贺情一皱眉:“快吃,说不好吃我就决你。”

应与将愣了一下,觉得贺情这句话说得有点儿□□:“决我?”

贺情思考了一会儿,说:“就是,给你疏导一下。”

应与将没想别的了,拿筷子蘸了一下那碟子,意外还觉得特别好吃。

他身体好,不吃辣,多吃点儿也没多大问题,一盘蘸碟都要吃完了,贺情在对面暗爽,应与将终于能吃辣了。

也算今天一个伟大成就,鼓掌。

吃完饭出来,这家店是有专门泊车员的,贺情一上车系上安全带,就看着旁边儿有位女士想把车倒出来,一直卡在那儿,应与将坐在副驾驶看了很久,实在看不下去了,跟贺情打了个招呼,下车帮忙去了。

他从来不歧视女司机,因为他身边儿车圈里也有很多玩儿车特别厉害的女孩子,川渝的姑娘又辣又漂亮,性格也豪爽,开车也不含糊。

但是这种,开半天都弄不出来,造成交通堵塞的,他真的头一次见。

他就坐在车上,眼看着应与将把那位女士的车倒出去,然后对方找他要微信。

应与将礼貌拒绝,说了句什么他也没听见,就看那位女士一脸尴尬地往这边儿看了一眼,贺情也友好地笑了一下。

他突然就想起来,他在年会上出柜之后的那一天,VA姐给他打电话过来:“贺少!你怎么这样啊!”

贺情心里有点儿小得意,暗暗地想,我哪样了啊?

明明是应与将先动手的,动嘴也是他!

是应与将为了追他,不择手段,送车又送房子,还陪他参加比赛……

哈哈哈哈哈!

“你在傻笑什么,该走了。”

应与将面无表情的一声,惊得贺情一下坐直了身子,把思绪拉回来,咳嗽一下:“没什么!”

应与将看了看窗外,没忍住好奇:“你刚刚傻笑成那样,想什么了?”

贺情又咳一下,心虚了:“没什么啊,我的小秘密。”

应与将接嘴也接得快:“说,不说我就决你。”

接下来的路,贺情知道自己是哑巴吃黄连了,不该乱给应与将解释,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吐槽一下……

他居然敢“决”我。

“决”在四川话里面是骂人的意思啊!

车开出来就往市中心的商圈儿走了,下午没什么安排,算是来置办一下年货。

贺情把车停在仁恒置地门口,把车钥匙给了泊车台的人,带着应与将就往商场里走。

应与将说要给应与臣买过年穿的新衣服,虽然长这么大了,但还是跟打理小孩儿似的,什么都要换新的。

弟弟的衣服无非就是些运动品牌,买了三袋子拎着。

又开始看给家里长辈买的东西,贺情想起他爸妈收到应老爷子送的那几箱东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

估计真儿媳妇送东西过去也就那样了,惊喜之余,虽然还带着些担忧。

贺情知道,这事儿上面,他永远欠他爸妈的。

父母与儿女之间的关系,难免互相亏欠,他真的这么觉得的。

贺情和应与将在穿衣风格,身型长相上面,都差得特别多,两个人都是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同一件衣服还真就能穿出不一样的味道。

挑挑拣拣,贺情也懒得选了,看到觉得还行的,让应与将试了,行,拿两件,一样的包着。

这种高端商场的柜姐自然也见得多,一眼就看出来他俩是一对儿,也特别友好,给贺情推荐了不少单品。

他不是多爱追时髦,多在乎穿衣服必须潮的人,觉得衣服简单大气,合适就行,那些个小单品也没多大研究,拿着两根皮带对比了半天,硬是没看出来差别在哪里。

应与将看了一眼,觉得也差不多:“真要买皮带?”

贺情还在为刚才应与将说要“决”他有点儿想笑,哼哼一句:“买来抽你。”

应与将还给贺家的小朋友们买了不少东西,车上都快装不下了。

他看着贺情在一个玩具面前蹲了半天,手一直在拨弄那个开关,问他,好玩儿吗。

贺情脸一红,好玩啊,给我小侄子买还不错。

上车的时候,贺情就看着那玩具躺那儿了,扭头问应与将,你给谁卖的啊?

应与将笑了,贺小朋友,祝你新年快乐啊。

……

锦绣天府塔。

这地方离市中心特别近,晚上看夜景特别好,贺情在网上买了票,就带着应与将来这儿吃三三九旋转餐厅。

两个男人来吃饭,在这种浪漫的环境下,难免显得引人注目。

但他们俩也已经不在乎了。

是自助餐,拿食物的地方离他们坐的地儿有点远,贺情忙着打电话,就眼看着应与将不停地给他拿菜。

拿的全都是自己爱吃的,他一个人根本吃不完。

贺情一愣:“这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

应与将看了一眼那些个比较辣的菜,淡淡道:“你吃,吃不完我再吃。”

三三九旋转餐厅楼上就是锦绣天府塔的观光区。

这塔高三百三十九米,是中国西部第一高塔,是四川省的广播电视,微波传输发射枢纽,从外边儿看也特别美,彩光耀眼,高耸入云。

这个地方,他小时候跟他爸妈来过一次,没想到过长大之后,还能跟要相伴一生的人,故地重游。

他想过,他在千万人中遇到了应与将,遇到得这么早,真的非常幸运。

越早遇到,就说明越能陪伴得久一点儿。

一生迢迢,无非图一个平安喜乐,所爱相随。

随着旋转楼梯上去,一开了玻璃门,冬日的寒风在这接近塔顶的地方更加肆虐。

贺情看旁边被风吹到崩溃的游客,冻得冰冷的手伸进应与将衣兜里东摸摸西摸摸,小声说:“我没觉得多大风啊……”

应与将侧身让开了一点儿:“大吗。”

他这么一让,被他挡住的风迎面而来,吹得贺情也崩溃了,连忙抱住应与将不撒手:“要吹跑了!”

应与将站那儿跟定海神针似的,底盘特别稳,贺情紧贴着他站,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看他这萌样儿,应与将揉了揉他后脑勺,笑道:“快二十二的人了,还这么……”

贺情迅速抬头盯他,眼神凶巴巴地:“别乌鸦说猪黑啊!”

刚刚谁上来的时候拿着票券想叠纸飞机啊,以为我没看到呢?

应与将伸手把他鼻子摁了一下。

“猪。”

观景台上,贺情脚下踩的是透明的玻璃,都能看到下面儿的车流,跟他每一次在路上看到的感觉不一样,这样看起来,忽然觉得每个人在这世间,更加渺小了。

他试探着进了一步,两只脚都稳稳地踩在了透明的玻璃板上。

他都有点腿软,但还是勇敢着。

应与将就在观景台的最里边儿站着,看着贺情一步步小心地走过来。

观光区的人特别少,也没有灯,他满目只剩下贺情。

还有成都的夜色,万家灯火所辉映出的满天星光。

等贺情走近了些,应与将趁他不注意,伸手把贺情拦腰抱住,一用力,抱起来了点儿。

贺情双脚离地。

应与将问他,怕不怕。

贺情脚下都轻飘飘的,盯着应与将脚下三百多米高的透明玻璃板,有点儿晕。

还是说不怕。

下塔的时候两个人选的观光电梯,没走高速通道。

观光要排队,人特别多,等了十多分钟进电梯了,挤得贺情呼吸都有点儿困难。

应与将站了个不错的位置,能看清楚外边儿的景色。

电梯不断下降。

贺情面对着他,在人挤人的电梯里,偷偷把手伸过去,抱住应与将。

胆子再大点儿,他又贴紧了些。

满世界都是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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