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竟然发誓十年内不娶妻,她不由得肺腑里一阵翻涌。既然如此装模作样,那为何还要构陷她父亲,害了她满门。
而那几个姑娘踩着雪,提着裙摆,走到了她的面前来,其中一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青鸢手里的暖炉,满脸的羡慕。
“这是御史大人赏给你的吧,能不能卖给我们。”
冰冷的笑容凝固在她的唇角,“哦?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送给你。”
说完她伸手将那手炉递了过来,那面若桃李的小姑娘忙伸手去捧,谁知青鸢的手微微的一歪,那五星花瓣纹的珐琅手炉便掉在了雪中。
被打翻的手炉里掉出了银炭,将周遭的雪都烤化了。
那几个小姑娘气的脸色发白,“你,你居然——”
青鸢却并没有理会她们,只是转身就走,唇角勾起阴寒的笑,直到走到大雪中被冻得瑟瑟发抖的乞丐面前,将锭银子扔在了他的破碗里。
那乞丐正在哪里蜷缩着,见到银子顿时满脸的震惊,拿起来放在嘴里咬了咬,这才冲着青鸢离开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
暴雪下的越来越紧了,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了,只有几家茶馆里隐隐约约的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然而她正走着,随即一行人凶神恶煞的跑了过来,有手里拿着棍子的,还有绳索的。
而为首的那个人正是在青楼里跟她说话的那位老鸨,脸上涂抹的脂粉比地上的雪都白,难怪青鸢隔着很远就认出她来。
“给我绑了。”老鸨叉着腰,狠狠的瞪着青鸢,用尖细的嗓子说,“卖到我们花芳楼的姑娘,就没有一个能逃出去的,你还是跟我好好的回去,好好的给我赚银子。”
“我没有想过要逃。”青鸢的眼睛厉如霜刃,唇角却勾起了残忍的笑,“这样大的雪不好好的欣赏欣赏,才是可惜呢。”
老鸨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是来街上赏雪的,只管叫人将她给捆绑上。
“你们下手轻一些,别伤到姑娘的身子。”那老鸨见他们太用力了,忙让他们停手,又瞧见青鸢那双脚已经冻成了猪蹄子似得,而且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顿时疼的肝颤。
她忙让身边的小厮将衣服和鞋子脱下来,给青鸢穿好,又仔仔细细的将她那张脸瞧了一遍,虽然狼狈,却还是完好无损,这才放下了心。
那几个小厮也是满脸的无奈,明明是来捉拿逃走的姑娘的,没想到却跟祖宗一样给人请了回去。
这也难怪,花芳楼的花魁被富商给买走了,如今花芳楼里拿得出手的姑娘屈指可数,这妈妈还指着她赚钱呢。
雪霰子不知不觉中已经稀疏了很多,等青鸢从侧门重新回到花芳楼的时候,却见一个丫鬟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任妈妈,大事不妙了,那桓家的小少爷正和几个姑娘喝酒,那几个姑娘都醉的人事不知了,现在正要别的姑娘进去侍奉呢。”
听到桓怏的名字,她心中似有万般的风波,家看来老天爷待她不薄,给了她走向护国公府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