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出来的气息拂在她的脖颈间,夹杂着浓烈的酒气。
如此暧昧的姿态,却让她心底一阵发颤,她不由得想起来那天在寺院里,她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任由那太子在她的身上恣意横行,那种绝望,那种锥心刺骨的仇恨,便是如今重活回来,却依旧是她的噩梦。
就在她平明的想要挣脱的时候,一下子却僵在了那里,心底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
青鸢,如今你已经是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清白这东西便于你再无任何关系了。就算是为了那铭心的仇恨,她也要忍着。
思及此处,她露出娇媚轻浮的笑容来,一双细白的藕臂轻轻的环住他的胳膊,“桓小少爷,让妾身今日侍奉您歇息。”
听到她的话,桓怏猛地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推开,暴怒道:“滚。”
她不成想他用的力气这样的大,娇弱的身子如柳絮一样的飘了出去,随即狠狠的跌在冰冷的地上,发簪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绛墨的身体实在羸弱,半晌才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双玉葱似的手慢慢的拢了拢垂下来的长发,语气怪异,“小少爷,莫非是妾身做错了什么?”
桓怏正半靠在床上,窗幔上的流苏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拂在她的脸上,只是眼底的戾气渐渐的散了去。
熏暖的殿内,酒壶里的水咕咚咕咚的,已经煮的沸腾了,也没有人去理会。
“你是不长记性,昨晚交代你的话竟全忘记了。”许是觉得领口的衣衫有些碍事,他毫不客气的扯了下来,一歪头倒在了床榻上。
“什么话?”她十分的好奇,忙开口询问起来。
“我说过,你在人前只需要装样子,凭你这卑贱的身份,不配来侍奉本少爷。”他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掩盖的嫌恶。
绛墨不由得一愣,乌黑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的复杂,这孩子自小便就娇生惯养,更不喜与旁人接触,不过这几年的光景便开始眠花宿柳了,她也实在是不太相信。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欢喜还是忧愁,原来这幅身体的清白尚在,昨日她醒来的时候,那赤条条的样子,也不过是为了装给旁人看的而已。
想到此处,她反倒也放心起来,只慢慢的走到了床榻上,歪在他的身边,玉葱似的手指支撑着额头,眼角含媚。
“小少爷如此模样,亦不过是为了惹护国公大人生气而已。”她慢慢的凑了上来,而他夹杂着酒气的气息拂在她的脸颊上,“妾身愚笨,倒是有个拙见,保证让国公大人火冒三丈。”
“哦?”他将脸凑了过来,那双桃花眼中带着好奇。
“娶了我。”她满脸的真诚,不掺杂任何的虚假。
听到她的话,他俊美的脸上顿时一阵讥讽之色,“本少爷是醉了,但还没傻,收起你的主意,想想你配不配入我护国公府。”
她微微一笑,“就是因为不配,所以才更要娶我,如此怎能不惊世骇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