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姑娘怎么站在地上了,还不快上床歇息。”她笑得脸上白花花的粉都要掉了,只上来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将绛墨扶去了床榻上。
那妈妈的脸落在那凌乱的被褥上,见上面被桓怏折腾的皱皱巴巴的锦被,不由得笑的更加的亲切。
“好姑娘,这两日辛苦你了。”她伸手摩挲着绛墨的纤纤玉指,满脸的爱怜。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手上褪下红玛瑙手镯来,套在了绛墨的手上,“妈妈给你打了几件首饰,还有几件袍子,都是今年的新花样。”
绛墨看着套在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这样的成色她上辈子倒是有几匣子,可是以绛墨这样的身份,都被亲生父母卖到这不得见人的地方来了,自然也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
那老鸨见她没有半点喜悦的样子,沉闷的想着什么,只以为自己猜到了她的心事。
“好姑娘,妈妈知道你的心事,清清白白的姑娘自然是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无法忘怀,而且桓家小公子又是那样出色的人物。”那老鸨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满脸要对她还的样子,“妈妈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那样的人家是高攀不得的。”
她说完瞥见绛墨正在哪里沉思着,似乎将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赶忙接着说道:“好姑娘,你得想得明白,做咱们这些的,手里能攥到的银子却是最有用处的。”
“妈妈,我要嫁去护国公府。”她掀起眼皮看着眼前的女人,随手将枕头下昨晚桓怏写给她的字据拿了出来。
那老鸨满脸狐疑的将那纸展开,细细的看了两遍,这才收起脸上的惊诧,“好姑娘,没想到他竟待你这样的情深,只是他今早离开的时候并未提及这件事,不住的什么时候过来给你赎身。”
如今的护国公府深得皇上的宠信,富可敌国,去花些银子给一个青楼女子赎身,不过是掸灰之力而已。
绛墨脸色淡淡的,但那浑身的气度却让眼前的老鸨一阵的疑惑,这姑娘买回来的时候整日战战兢兢的,连大声说话也不敢,见了男人都在那里发抖,而从昨天开始,便换了一个人似得,那浑身的气派,不像是青楼的女子,倒像是侯门公府的千金小姐一般。
“他自然是不会来给我赎身的。”绛墨的语气很淡,“您收拾收拾东西打发我去罢。”
那老鸨早已变了脸色,声音也冷了下来,“小丫头,别以为你攀附上的护国公府便将尾巴翘起来了,我告诉你,妈妈我在这里了这些年,还从未有一个姑娘想走就能走的。大不了我告到官府中去,我也是不怕的。”
“妈妈何必急成这样?”她的声音依旧平淡,“我昨日已经问过了,咱们这里头牌的姑娘每月也不过赚五百两的银子,等我以后进了护国公府,每个月给您五百两如何?”
那老鸨微微一愣,“当我傻子不成,你一入了护国公府,攀上了那样的高枝,哪里还理会我,那时候也不过是肉包子打了饿狗,回不来了,我是什么身份,难道还敢去护国公府去讨人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