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过后，天气愈加回暖。
到处都已经闻到冰冻融化，土地裂开的味道。
“天气再暖一些，就能看到北归的燕儿了。”
贤妃突然脚步一滞，看向云褚宁。
后者被看的有些莫名，“妹妹怎么了。”
贤妃也是到自己失礼，苦笑道，“臣妾以为只有自己无聊的去关注世间生命，原来娘娘一样。”
她叹了口气，“即使娘娘位至后宫之主，又得皇嗣，却也孤寂如斯。”
云褚宁吐了口气，似是很淡然，“还是那句话，妹妹既然如此孤寂，为何不去靠近皇上呢。”
贤妃很想大笑，却忍住了，“娘娘是说像贵妃，还有昨日的兰妃那样吗。”
“那样有何不好？”
“没什么不好，只是从嫔妾进宫被封妃开始，便知道这时间最纯粹的男女之情与嫔妾无关了。”话语里透露着苍凉悲哀和无奈。
云褚宁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放慢脚步与贤妃一起走着。
过了角门，正好撞见皇上的仪仗，还有昭妃以及兰妃。
不同的是，皇上和昭贵妃坐在轿撵上，只有兰妃在昭妃的旁边走着。
旻熙岳伸手示意轿撵停下。
众人纷纷行礼。
云褚宁看着她牵着昭妃的手走了过来。
眼神清冷傲然“皇后怎会来此？”好似并没有把贤妃放在眼里。
云褚宁四下看看，这里是御金湖南边，自己与贤妃也是无意走到这。
“臣妾与贤妃妹妹闲逛，无意间走到这里的。”
皇后把目光投向昭贵妃，确实清瘦了不少，脸有些憔悴。
后者也在看着她，不过眼神里尽是骄傲与不屑。
似是在告诉皇后，皇上爱的是自己。
“贵妃既然解了禁，就好好享受这得来不易的自由的。”
昭妃对她行了一礼，“谢娘娘提点-”她还想再说什么，被皇上握着的手突然被紧了紧，这是皇上在提醒她不要多话。
虽然心有不甘，还是娇羞的向皇上靠了靠，不再作声，只是瞪眼看着皇后。
“既然偶遇，皇上不如就请皇后和贤妃姐姐一起吧。”
说话的是一直被忽略的兰妃。
贤妃看向她，眼神里尽是鄙夷和嘲笑。
皇上嘴角一挑，“兰妃所提甚是。”说完，让田季平撤了轿撵和仪仗。
原本浩荡的队伍，现在没有几个人了。
旻熙岳依旧牵着昭贵妃的手在前头走，不过改了路线。
御金湖绕着皇宫，在外侧，没多少人。
皇帝走了宫道，御膳房，御花园，司礼监，尚衣局，等等，哪里热闹，哪里人多就走哪。
不多时，宫内就传开了。
昭贵妃宠冠后宫，皇后被晾在一边。
其实也不尽是。
旻熙岳偶尔还会回过头，问问皇后。
“皇后，你觉得这如何”诸如此类的话。
云褚宁也就回复，“甚好”二字。
差不多走了小半个皇宫，只听哎呀一声，贤妃捂着腹部，差点坐在地上。
再宫女的搀扶上，站了起来，看样子甚是勉强。
“皇上恕罪，皇后贵妃娘娘恕罪，臣妾突然腹痛难当，不能-”眼看疼的说不出话了。
皇后走了过去，“皇上，臣妾先带贤妃妹妹下去，不扰您与贵妃妹妹的雅兴。”
也不等皇上发话，扶起贤妃就走。
拐进一个宫道时，贤妃直起了身子，整个人突然就没事了。
云褚宁皱眉，“妹妹你？”
贤妃笑了，“娘娘，嫔妾刚刚实在看不下去，不忍您被欺负，只好想了个下策。”
云褚宁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刚才真吓了我一跳。”
贤妃拉过她的手，不再称她为皇后。
“姐姐怎么就忍得下那口气。论家世，云相仍是右相，也是帝师，虽在云游，也高他们一截，论位分，姐姐仍是皇后。”
云褚宁摇摇头，自那日见过太后。她也时常疑惑了。
有些话也来不及问。
如果这一切是为了扳倒南家及其背后的势力，这两年的冷落是故意的吗？
如果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习武，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有些时候，他对昭妃的感情不像是假的，就像解了她的禁，也不用辍朝吧。
罢了，罢了，她现在只等着一个时机，一个可以为臻儿报仇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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