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疯妇,谁识得你!在这满嘴喷粪!不知死活!”白凌峰心慌地对着张彩霞就是一顿乱轰。
自己眼见着就要拿下慕容蕊了,此时竟碰到她!真是倒胃口!
也不知那慕容蕊是否已有了我的孩儿,若是有了,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我还用这般打掩护?
白凌峰此刻的内心真是五味杂陈、不知咸淡,既担心自己的老底被揭发,又望着慕容蕊是铁心跟自己好而不会计较自己的出身。
不都说“英雄不问出处”,想来那慕容蕊既已委身于我,想我表明真身,不是“夕公子”,而是“夕”府门客。
难道她还能不承认她没有跟我好过?
白凌峰飞快地计算着事情败露后的得失,现在只望着那慕容蕊能怀上自己的骨肉才算是事成了一半。
人群中的看客有人在窃窃私语。
“那好像是慕容府上的小姐?”
“不会吧!慕容府上的小姐能来这?”
“怎么不能来!”
“哈哈!会情郎嘛!”
那声音看似无意,却又极其精准的传到了慕容蕊的耳中。
慕容蕊的血热得从脚尖到头顶都在发烫,如果有镜可以照一照,那就比全身涂上胭脂的模样还吓人。
慕容蕊拿着丝巾挡住了自己的脸,不顾好坏,先溜之大吉。
“小姐!救救我!救救我!这负心的白凌峰骗我身子、辱我清白!还请小姐大发慈悲救救我!就让他娶了我吧!”
张彩霞整个身子托在了地面之上,双手紧拽着慕容蕊的一只腿。
慕容蕊又急又恼,用力的甩了一下,而她岿然不动。
在这一刻,慕容蕊生平第一次有了要杀人的念头。
“你与他有牵扯,拽着我干什么?”慕容蕊怒道。
原是比较机灵的小福在一瞬间,被这疯妇的话惊得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一旁,心中仿佛被一道闪电给击得麻木。
当然,这种麻木源于事实真相后的震惊,更有着对自己未来命运的深深害怕,若是被夫人、老爷知道了······!
“小姐,你如今是他的新欢,小姐的话他自然会听,小姐身份高贵!放了他,自然还能觅得好郎君,而我若失了他,那便是成了散架的骨头一把!”
在听到这张彩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后,看戏的人群中,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
那声音好似同情着疯妇、责怪着身着华服的她。
而在《一线牵》最高、最里面的一间房内,司马平海正和一位彼此年纪相仿、衣着华贵的男子透过微开的窗户缝笑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你们这三王,还真是有趣!把我这当戏台了,他成班主了,瞧他这编排得是什么!这慕容家的怕是有得粥要吃了”
“宇文兄!这还不是你给的方便!你这多好!有酒、有肉还有戏”司马平海举着金樽酒杯对着眼前的男子示意。
“我说你,酒也喝了!肉也吃了!戏也看了!考虑得如何?要不要跟着我一起走!”
司马平海笑而不语。
楼上他二人有说有笑,而楼下的闹剧却愈演愈烈。
“你这疯妇,休要胡言!我与你不识!为何如此攀诬我!”慕容蕊恼羞成怒的狠狠踩了张彩霞手臂上的一点点皮肉。
慕容蕊这一脚很是厉害,踩得时候没有抬脚踩她的整个手、脚或者身上,而是不经意地挪动小步子,找准其一点细微的皮肉,在踩在地上揉搓。
那滋味疼得张彩霞哇哇大叫。
原追赶着张彩霞的那些酒楼小厮,如今倒像看戏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有的双手叉腰、有的趴在他人肩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隔些距离在看她二人争论。
这些小厮在前面追那张彩霞之前,便已得令,只管把她逼进白凌峰所在的那一间包厢,并且动静要越大越好。
如今,任务已完成,可不就在一旁看戏,今日这一幕又可将它说给迎春楼的姑娘们听了。到时也可惹得她们又捶又笑的乐得开心。
“你们人一个个是死的?还不赶紧把她拉出去!”
慕容蕊对着看戏的小厮吼道。
那小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只得上前将那张彩霞拉走。
白凌峰走上前,轻轻得拉拉慕容蕊的衣袖。
慕容蕊用力一甩,用那眼睛的下三白对准了他,只一眼,白凌峰便知今后怕是没戏了。
“小姐!”
慕容蕊此时也不顾因被那疯妇撕坏的裤腿而裸露在外的小腿了,径直地走了出去。
小福呆呆地喊了声“小姐”便也跟出去了。
场上只留下了白凌峰那件里面已缝过好几次的外衫散落在地。
演戏的主角都已离场,那些看戏的游客倒还意犹未尽地站在原地细细回味刚刚的香艳场景。
“慕容府小姐的腿可真白啊!”
其中一位站在一旁观看全过程的中年猥琐男,色眼咪咪地盯着地上那块从慕容蕊的裤子上被撕下来的碎片怅然若失地念道。
旁边的一些客人,有的附和一笑,有的则皱眉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