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待奴婢很好。”她低声说道,几个字再一次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话刚说完便略过了他,提着篮子走了。
那抹单薄的背影渐行渐远,而楚河站一直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
良久,他看着一旁的陆文轩交代了下去,“你去了解下,昨日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平日里都是刺探军情,今日倒是去刺探公主府消息去了。
虽说有些无奈,但是陆文轩很快就带着结果回来了。
“将军,昨日你走后朝阳公主以为顾兰姑娘勾引你,一气之下使了马鞭,一连几鞭,才落下了这伤口。”
果然不出将军所料,的确是朝阳公主所为之。
陆文轩有些惋惜的感叹道,“顾兰姑娘那么娇弱的姑娘,朝阳公主她太狠了。”
她身子单薄,哪像朝阳公主那般身强体壮,那种美人让人疼都还来不及,居然还被伤成这样,委实可惜。
自然,楚河也是这般认为的。
陆文轩刚说完,楚河便站了起身。
“将军,你要做什么?”
楚河黑着一张脸,陆文轩跟他那么久自然明白他的用意,他径直跪在跟前沉声说道,“将军,那位是晋凉国长公主。”
“是又如何?”
楚河的神色就同斩杀敌人时一般,陆文轩清楚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看着楚河缓缓说道,“老将军那边一直很看重这门婚事,若是你去了,他会生气的。”
这门婚事最欢心之人便是将军之父楚天明,将军他最敬重的便是老将军,定然不愿意让他失望。
果然,这话一说,楚河镇静了下来。
可下一刻他将桌上的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那残破的杯子划伤了他的手,他却丝毫没有在意。
这么多年,处处都被朝阳压制,次次都要他忍了下来。
就因她是晋凉的长公主,而他不过只是一个臣子。
他冷笑起来,那模样看着格外的渗人。
泰兰跌跌撞撞的回了府,她将篮子交给符灵后便准备回厢房。
“等等。”
符灵唤住了她,她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符灵走了向前,看着泰兰手臂上的伤口满是讥讽,“没有公主命,倒是生了副公主的身子。”
不过就是挨了几鞭子罢了,至于那么娇贵吗?
符灵没好气的开口说道,“没看到院子脏了,去把院子给扫了。”
陵泰兰默了,她看向符灵。
良久,她挤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既然是符灵姐姐说得,那我自然该做。”
符灵冷哼了一声,对这回答算是满意。
可走了几步陵泰兰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回头浅笑,“可是符灵姐姐,若是我以这般模样在院中待会儿被公主看到了定然会以为我丢了公主府的脸。处罚我倒无所谓,要是责怪姐姐监管不当那可就不好了。”
她笑的明媚,那模样俨若仙子,可这嘴中的一番话却满是咄咄逼人。
一番话说得符灵哑口无言,若是被公主看到定然会骂她的。
这个顾兰平日里看着默不作声,没想到也是个有性格的主。
许是觉得今日折磨她也折磨的差不多了,符灵也不打算再继续计较,看着跟前之人沉声说道,“既然如此,今日你就回去歇着吧。”
“多谢符灵姐姐。”
陵泰兰浅笑嫣然,而符灵也走了。
待陵泰兰辗转到了药房,那些个医者看着陵泰兰就像是看着什么瘟疫一般。
不搭理,不理会。
不但不给她疗伤,就连药都不给她。
“为何?”她看着那些人直接质问了起来。
那些医者有些犹犹豫豫的看着跟前之人,虽说不忍心,但是跟前之人毕竟得罪了符灵,加上这伤也是公主亲自赐的,他们自然不敢帮她。
看着那些人的模样,泰兰止住了话。
罢了,人为自己也是寻常事。
她不再多问,转身走了出门。
夜色入眼,心中倒是平静异常,只是面色越发的苍白起来。
她曾记得芸娘说过,能对自己狠才能对别人更狠,如今的她就是这般做的。
她看了眼那满是血迹的胳膊,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
不过皮肉之痛罢了,又算的了什么。
她又朝前走了几步。
刺骨的风吹在她单薄的身上,就如同一把把尖利的匕首一般。
尤其是那被鞭打的伤口满是刺痛。
她皱着眉头一步步朝厢房走去。
可走着走着,伤口剧痛,她痛苦的跌在地上,冷汗直流。
没有人会理会她,她就是一个人,她也只有一个人,哪怕再痛也只有自己扛着。
可是她终究还是扛不住了,两眼一黑,直直的躺在了地上。
伴着夜色一抹黑影从树上跳了下来,他看着那个一身狼藉的女人没有多想径直就将她给抱了起来。
他带着泰兰回了厢房,可看清跟前女人此时的模样时他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本就单薄的衣服早已弄的满是血迹,那些裸露在外面的鞭伤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就像是故意的。
为何弄成这般模样?
他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床榻上的女人深吸了口气,思考片刻之后还是准备转身离开。
可是还没走几步,他停住了脚步,终究还是又走了回来。
他静静的看着陵泰兰,随手摸向腰间,扯下了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