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莞箐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对着子扬笑了一下,也就进屋了。
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子扬在心底默默道,他只想这样守护着谢莞箐。
密室之中,陆照见傅越尘回来,起身就要行礼,“王爷……”
傅越尘摆了摆手,“你身子虚弱,不必起身。“
余光扫到桌上未来得及收拾的茶杯,傅越尘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何人来过?”
陆照谦卑的低头道:“是敬王。”
傅越尘皱眉,世人皆知明王是个病秧子,且与那些所谓的兄弟和朝廷官员多年未有来往,如今这傅寒南跑过来做什么?
陆照看出了傅越尘的心思:“太子之位已定,就在三日后。敬王爷的这一趟,是替皇上下达旨意的,皇室宗亲都需知晓。”
一片死寂。
傅越尘闭上眼,早知如此,心中还是会生出一股悲凉。
他指尖微动,从机关处拿出一枚玉佩。
这枚玉佩是当年母后同苏贵妃一起设计的图样。
若不是沈皇后心善救了苏贵妃,恐怕苏贵妃早已身处荒野孤坟。
万万没想到的是,沈皇后待苏贵妃亲如姐妹,最后自己却死在了苏贵妃的设计中。
自那之后,这枚玉佩便落在了傅越尘的手里。
为的就是时刻提醒自己。
沈皇后为傅霄垣立太子一事筹谋多年,而今如愿以偿,真是讽刺。
握着玉佩的指节泛白,可见用力之深。
倏然,一丝光亮透出,密室的门缓缓打开,外面站着的赫然是傅寒南。
陆照的脸比平时还要惨白几分,原本离去的傅寒南竟然一直没有走。
傅越尘表情冷漠,扫了一眼出现在门外的傅寒南,手轻轻的点着桌子。
傅寒南面上露出笑意,“抱歉,令牌不见了所以回来找一下,”说着看向傅越尘,“叨扰大哥了。”
傅越尘闻言,倒是无所谓的抬起头,正眼看了过去,平静地缓缓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哥,你我确实多年未见不假,可你难道忘了,幼时你我的情谊了?榻上之人是不是你,我一眼就能认出。”
其实这话傅寒南说的半真半假。
他当时只是怀疑,自然是想要找证据来证明,所以将身上的一个劳什子扔下,以此作为借口,直到看到密室里陆照对傅越尘的态度,他才敢确定下来。
傅越尘轻笑一声问:“你不怕我杀你?你不是一向最懂明哲保身的吗,今日怎么不装聋作哑了?”
傅寒南生母卑贱,根本参与不了党政。
苏贵妃上位后,沈家旧部与其新贵之间的斗争不断,未免波及自身,傅寒南一向都是明哲保身。
傅寒南阖上门:“我装聋作哑只为静待时机。向氏这些年在朝中的所作所为,天下人都看在眼里,而我,不愿见到向氏掌权。”
傅越尘怎会不知傅寒南是在向他投诚,“你沉寂多年,不愿涉及任何一趟浑水,若是入我阵营,没有回头路可走。”
傅寒南的语气中带着野心和桀骜,“我相信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