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皇后指尖轻碾,“宫宴之事筹备得如何了?”
“待儿臣明日回禀过父皇,一切便可顺利进行了。”
“那便好。”苏皇后揉了揉额间,最近总觉得精力衰退许多,“本宫也乏了,你先退下吧!”
与此同时,右相府后门也悄悄迎进一人。
“是安大夫吗?”谢婆子悄声问道。
那人点头放下兜帽,正是谢莞箐,“小公子症况如何了?”
谢婆子如今对谢莞箐殷勤得紧,“多亏了安大夫妙手回春,察觉了小公子是中……”
“嘘……”
谢婆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莞箐叫停,好歹也是丞相家的仆从,怎的一点戒心都没有?
“先去看看小公子吧!”
谢婆子想起昨晚的情形来,谢莞箐说了句不行了就走,却在回去的马车上塞了张纸条和瓶药给她。
按照谢莞箐纸条上所说,小公子的院中有旁人的探子,所以才演了那么一场戏。
谢婆子拿着药,问过主子的意思才给小主子服下,谁知不过半夜功夫,小主子身上的水泡便退去了大半。
“安大夫,您请进。”
谢莞箐今日再来,就见院中除了赵夫人和贴身侍女外便再无旁人,这才点了下头。
这相府小公子哪里是天花之症?分明是被人下了症状相似的毒药,用心险恶,实在令人发指。
“安大夫。”赵夫人殷切的迎了上来,“盈儿昨晚陆续发了汗,如今身上症况尽数退去了,可是痊愈了?”
谢莞箐确认过盈儿的脉象,才点头道:“能下此毒之人,必定是府中人氏,赵夫人若想护盈儿周全,倒不如将计就计,才可引蛇出洞。”
若不是看盈儿和安儿年岁相反,谢莞箐才不会插手这等权贵的阴私事,“这是我新配的药丸,每日给盈儿拿两颗服下,不出三日,他便可症况全消。”
赵夫人闻言,竟是想直接给谢莞箐跪下,好在被她堪堪扶住,“赵夫人若行此大礼,那我今后不敢再来府上了。”
“那可不行,您就是盈儿的再生父母,我已和将军商量过,待盈儿醒来,就让他认您做干娘!”
谢莞箐讶然,昨日从沈尘那里听过将军府的名号后,她也私心探听了消息。
都说右相位高权重,却是块极难啃下的硬骨头,如今却是让她捡了便宜。
“干娘就不必了,我只是做我应做之事,夫人若是有心,不如多查查这府上的阴私之人,免得盈儿再次遇险。”
“哪里还用查!”
一道浑厚的男声传来,谢莞箐朝外看去,却见赵谦深跨步而来。
“你便是救了盈儿的安大夫?”赵谦深朝谢莞箐打量道,却被其夫人瞪了个没脸,“你怎可对安大夫如此无礼?”
赵谦深不自在的咳了声,才朝赵夫人道:“这些日子累坏了吧?那二房的人敢趁我出巡时对盈儿下手,那便该做好滚出去的准备,这次就算母亲亲自来求,也绝没有转圜的余地!”
谢莞箐默然朝内室走了过去,这种内宅的阴私事,她才不要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