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抬起头,果然感觉没错,游舒文正一脸欢喜地盯着自己看。
因为害怕暴露面容或者招惹来其他身份,她做事都比较安分,这里面又只她一个成日带着面罩做事的,管事见她也难免心生怜爱,自觉是个可怜的姑娘家,倒没说什么,只由着游舒文去了。
“琳剪你这算是在商榷族有了出头之日了,好好干,将来别忘了还有我这个叫薛腾的可怜密友。”收拾东西的时候,薛腾趁着她没人管,悄悄咪咪地溜到她房间来,甲乙哭哭啼啼,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别!我能不能成为商榷族的弟子是后话,但有一点我确定,我们俩还没到密友的程度。”说着就朝薛腾翻了个白眼,“还有要出去乱嚼舌根,小心我晚上画符招鬼舔你脚心。
别说,这事她真干得出来。薛腾吓得立即捂紧嘴巴,惊恐地看着梅琳剪。
这女人比母老虎还凶残。
薛腾见她快收拾好了,赶忙过去碰了下她的手臂,梅琳剪很是不爽地质问道:“趁机对我毛手毛脚的,小心我宰了你手。虽然你是我的债主,但是我们约定的期限还没到。我可不是姜茗,被你三两句话就能改变态度。”
原本以为薛腾又会借此怼自己两句,却一直没听到回应。她忙着叠衣服并没有抬头注意薛腾的状态。
而那人却站在原地,一句话不说,面色凝重。
就在她整理好全部衣物准备一探究竟的时候,薛腾恢复了以往的笑意,“看你衣服上有虫,大惊小怪的。”
“行,我会记得你的好,行吧。”
“算你有良心。”
……
作为商榷族大弟子的丫鬟,住的房子自然和杂役的不太一样。本来杂役的厢房就够她跌破下人简朴住房的三观了,没想到,她的新住所比之前的要豪华得不止两倍。
简直是小姐待遇,难怪厨房管事会说,来这儿得好好抓住机会。
房内分了内室和外室,用饭的地方还自带了一个小厨房,沐浴的也有专门独立的空格,并不是在内室临时安插一个大木浴盆。
最关键的是行动自由,除了明确规定不能私自入内的地方,其他皆可出入。
做游舒文的丫鬟不必遵从什么三从四德,只需要每天按时端茶递水、整理书房、大理武器,实际大多数情况都是游舒文亲力亲为,她乐得自在。偶尔游舒文娜还会让她在旁边看他练术法。
时间这么闲,还有免费教学看,也难怪管事说有机会做商榷族弟子。
“琳剪劳烦帮我拿张手帕。”作为术士,除了要练习阴阳术法,还要学习基本的强身健体之效。
游舒文练习了快两个时辰,烈日当头,早已是大汗淋漓。
“请稍等,游师兄。”
这日子太好混了,她坐在石凳上,头顶又有小凉亭遮盖阳光,已经快昏昏欲睡了。
把手帕递给游舒文时,游舒文照例给她待了一颗糖丸,每次颜色都不同,“这次是红色的。”
梅琳剪接过眼珠大的糖丸,盯着瞅了一会儿。
游舒文究竟是什么意思,每天坚持不懈地拿糖给自己吃。大家都说这游师兄性子开朗、不拘小节,但能以至于乐此不疲地给一个丫鬟带东西吃?这说得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