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曦不懂,王秋兰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不认你这个女儿,我的女儿只有姗姗,你不配。”
夏晨曦一下子冰凉,瞬间好像从悬崖坠落跌到了万丈深渊的谷底。
这么多年,她想问的原因终于知道了答案。
这也就是为什么夏晨曦一直都不愿意开口,她只是怕自己得到她最不愿听的答案,就像现在这样。
她明知道是这样的答案,可她还是开口问了。
夏晨曦本以为自己不在乎的…
“我要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就算你不认我这个女儿,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诬陷爸杀人?”
“为什么,啊!”夏晨曦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拿起手边放在架子上的青花瓷古董瓶,用力摔碎在地上。
“你这是要干什么?造反吗?夏晨曦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你怎么样!”
“我就是要造反,因为你害我爸受不蒙之冤,因为你他现在被人差点被打死在医院,可能永远都会醒不过来,因为你让我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夏晨曦发了疯似的,直接掀起茶桌茶桌上所有的东西,稀里哗啦全都摔成了碎片。
霍安好被楼下的动静吵得醒了过来,他站在二楼,握着栏杆,透着空隙,看着底下生气的人。
大大的眼睛,清楚而又无辜。
王秋兰面对已经发了疯的夏晨曦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她将家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你干什么,快放下,这可是先生最喜欢的东西。”
王秋兰站着一动不动,双手交叉在胸前,声音冰冷的说:“刘妈别动,让她砸,等会警/察过来,我看她拿什么赔!”
“麻…麻麻…”
软糯孩童的声音,夏晨曦身子一愣,感觉有人扯自己的衣角,她眼神怔然低头看去。
“麻麻。”
这一喊,夏晨曦的心彻底软了下来。
…
已是午夜,远处的黑暗如风扑来。
夏晨曦失魂落魄的离开别墅,一个人走在没有灯光的郊区马路上,月光照在面色惨白夏晨曦的脸上,阴暗名分的脸庞,在银色光束下,彰显异常的诡异。
陈仕途发现夏晨曦不见,就怕她去做傻事,他她把车开走,还好车上他设置了定位,抢了辆车,跟着定位一路找夏晨曦。
陈仕途不敢开得太快,生怕将她错过。
终于在路边,陈仕途找到了她的身影,夏晨曦走在大街上像是个无家可回失魂落魄,可怜兮兮的小女孩。
陈仕途开着远光灯,一个刹车停在她的面前。
夏晨曦没有任何反应。
陈仕途下车,郊区的山上吹着冷风,脱下身上的外套,大步流星朝她走去,衣服裹住夏晨曦的身子,生气朝她的凶了一句,“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大晚上的荒郊野岭,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夏晨曦臃肿的眼睛,好像哭过了般。
在外人眼里,陈仕途就是个凶狠不近人情,心狠手辣的暴徒,可在夏晨曦的面前,陈仕途明显的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从前夏晨曦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可望而不可即,不可亵渎的女神,哪怕是有一丝喜欢,他都不曾表露出来,何况她的身边还有宋清风的存在,陈仕途都不敢想有朝一日能够陪在她身边。
哪怕跟她多说一句话,都足以让他开心,老半天。
或许是因人而异,夏晨曦喜怒哀乐,也都不经意的影响了他。
陈仕途也怎舍得让喜欢的人哭,从不知道哄女人,也从来没哄过女人,一下子慌了手脚,“夏晨曦你可别哭,谁欺负你,我去给你出气,你要是生气你打我都行。”
“别哭啊!”
夏晨曦身子无力一软,陈仕途搂着她的肩膀小心翼翼。
夏晨曦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垂着头靠在他肩膀上,身子微微颤抖,到最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清澈的哭声肆意在暗夜中响起。
哭声撕心裂肺,像是受尽了天大的委屈,毫无顾忌,倚靠在他肩膀上宣泄。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告诉我,谁欺负了你,明天我去给你报仇。”
…
“席枭,怎么了?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哭,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霍席枭黑曜石鹰隼的眼神,散发着冰冷,目光凛冽眼底仿佛冻结了千年寒冰。
按着屏幕的通话键,不过两秒接通,“给你十分钟,立马过来。”
风间:“…”
是夏晨曦?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车迟迟未开动,蓝灵珊隐隐猜到了什么,搭在双腿的手紧紧捏着裙摆。
夏晨曦哭了很久很久,才消停下来。
陈仕途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竟然自己哭着哭着自己就睡着了。
还是这么的可爱。
陈仕途失声的笑了笑,手穿过她的腿,弯身将她抱了起来。
转身,莫名看见在他车旁边还有辆劳斯莱斯,这种高档别墅区,出现高档豪车也不足为其。
就显得他那辆特斯拉,特别拉跨,就算这样,陈仕途沉浸在接触女神的喜悦之中。
打开的车门,将夏晨曦放在副驾驶上,跨过她身前,给她扣好安全带。
从这个角度,霍席枭看到他正对夏晨曦做轻吻的动作。
蓝灵珊朝身边的位置伸手,抓着他的手臂,“席枭,我困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霍席枭莫不做声,蓝灵珊的手被扯开,他已经下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朝陈仕途走去,拉开他,挥手就是一拳揍了过去。
那一拳还用了不少力气。
陈仕途半边脸没了知觉,舌头抵了抵被揍的地方,嘴巴里破了个口子,吐出一口血水,嗜血的笑看着他,“你谁啊?”
霍席枭二话不说,朝他过去上前,抬起腿就是一脚,陈仕途觉得莫名其妙,双手交叉被他挡了下来,身子后退了好几步。
“你他妈的找死。”
陈仕途挥拳,两人大晚上在荒郊野岭打了起来,势均力敌。
但明显陈仕途体力不支,很快败下阵来,霍席枭淡定从容解开西装的扣子,睥睨居高临下的姿态,浑身散发压迫的威慑力,眼神冷的,让人胆颤心惊。
向来玩命的陈仕途,都不是他的对手。
躺在地上,胸口的疼痛让他无力爬起来,“你到底是谁,是男人报上名来,有机会我们再打一场。”
“凭你也配?”
霍席枭头也不回的转身,高大的英姿如同帝王般转身离开。
风间开着车而来,刚下车,见总裁脸上挂彩的伤,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已经差不多到头了。
“总裁,你…”
“这是最后一次。”
“是,总裁。”
风间目送霍席枭开着另一辆车离开,这次他来晚了。
对躺在地上的人,送去同情的眼神。
刚刚车里的女人,好像是蓝大小姐,她怎么会在别人的车上?
蓝灵珊双眼看不见,从车上下来,喊着霍席枭。
“席枭…席枭…你在哪儿?”
“我看不见你,席枭…”
风间收回视线,朝蓝灵珊走过去,“蓝小姐,总裁临时有事,我先送你回去。”
…
霍席枭将人抱进别墅里,这么多年,第一次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动手。
她倒是睡得安稳,什么都不知道。
一脚踹开,屋子的门。
欺身就将她压在身下。
她消失了这么多天,她回来就被他捉奸。
蓝思念,你到底是有多饥渴。
霍席枭,今夜像疯了魔似得折磨着她。
直到窗外的天,渐渐泛白,才深沉的睡了过去。
浑身像是被车轮碾压过疼痛。
夏晨曦轻动手指,伴随着疼痛撕裂醒来,沉重掀开眼皮。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夏晨曦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被子下两人坦诚相对,丝毫未穿。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霍席枭抱着她的身子,自己也搂着他腰间,腿还搭在他的身上。
他们就这么睡了一晚上。
夏晨曦抽回自己的手,没想到惊醒了他。
感受身旁那人重重的呼吸声,霍席枭眯着慵懒神情的双眼,看了眼,似乎未睡醒,又将夏晨曦抱进了怀里,“再陪我睡会儿。”
夏晨曦仰着头,瞧见他脸上有几处青紫的伤。
脑子有点不明不白,她不是跟陈仕途在一起吗?
昨晚发生了什么?
记得她自己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难道是霍席枭娶蓝家的路上正巧碰见她跟陈仕途,于是两个人就打起来,将她抢了过来?
以往雷厉风行,外人不敢接近几分的霍席枭,如今见散落在额前凌乱的碎发,倒也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
跟人打架的霍席枭,是为了她!
夏晨曦心底出现了一丝柔软,伸手想要触碰他的伤口,心底莫名的一沉,又把手收了回来。
“霍先生,已经中午了,睡够了嘛?”夏晨曦冰冷的开口。
霍席枭睁开眼睛,眸里闪出一道冷光,“你叫我什么?”
“霍先生我想你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的想爬上别人的床?你是有多饥不择食?”
“我怎么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权利干涉我?”
霍席枭阴鸷的眼神,抹了层浓厚的冰霜,冰冷看着她。
就他一个人会生气?
他凭什么生气。
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当初她嫁给霍席枭是迫不得已。
之前是他要离婚,现在她离了,现在又跟他滚一起,霍席枭到底是什么意思?
夏晨曦掩藏心底的清晰,转眼对他笑颜明眉,身子朝他贴了过去,摸着他五官深邃的脸,眉梢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妖娆的口吻,“是不是妹妹,在床上满足不了你?所以霍先生才想起了我这个前妻?想想也是妹妹身子骨不好,怎么能够承受的住。”
“…”
“怎么我说的不对?还是说霍先生口味独特,喜欢在外面找女人,比较有刺激?”
霍席枭眯着黯然的眼眸,玩味儿勾起邪肆的弧度,一把抓住她的手,带进怀里,“几天不见,脾气越发见长,吃醋了,嗯?”
夏晨曦发出底咛声,这个该死的霍席枭,都离婚了还对她纠缠不放,臭流氓。
凭她三年做霍夫人的惊艳,霍席枭吃软不吃硬,要是跟他闹崩了。
这个疯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
所以,她暂时先稳住他。
夏晨曦笑了几声,窝在他怀里抬起头,目光婉转看着他,“是啊,我吃醋了,想到以后住不了别墅,用不了名牌包包,想想心里就不舒服。”她伸着手指在霍席枭胸前画圈,像个深闺怨妇一样在他面前诉苦,“我都消失了这么多天,你都不来找我,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还来找我做什么,不如让我走算了。”
“我的错,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霍先生是想补偿我,还是说分我婚后财产?”
霍席枭凛冽的眼神看着他,低沉的声音富有磁性的开口,“是该给,想要多少?”语气里多了几分试探,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有多大的胃口。
“唔~现在离婚了法律都会分女方一半家产…”
霍席枭不着痕迹的冷笑,这个女人不仅会玩手段,就连一张无限额黑卡都满足不了她的贪欲,就像个无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满。
“除了钱,此外就没别得想要的了?”
“霍先生我以为你很了解我,我不就是喜欢钱才跟你结婚的嘛?在我的眼里可是金钱放在第一位,没有什么东西是钱买不来的。”
她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霍席枭厌恶的将她推开,当着他的面前,穿上酒店的浴袍,“想要我的家产,我敢给就怕你不敢拿,想要我的钱,就看你有没有那个的本事。”
夏晨曦知道,霍席枭在短短五年内从当初不堪一击几乎破产的霍氏集团,到现在叱咤风云,让所有人畏惧的帝皇总裁,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得到的钱有几分是干净的。
霍席枭狠厉的手段是出了名的。
就算霍席枭真的敢给,她还真不敢接,不干净。
“乖乖住在这里,晚上我让风间过来接你。”
“霍先生还想跟我藕断丝连,还是说想要金屋藏娇?”
霍席枭系好浴带,转身对着夏晨曦说:“你该庆幸,目前为止我对你还有几分兴趣,所以我允许你留在我身边,除了身份,你还可以跟以前一样。”
夏晨曦自嘲的勾起嘴角,捂着嘴慵懒的打了个哈切,昨晚被他折磨了一夜,几乎没睡好,有点困乏。
他要走,她也没那个心思应付他,“是嘛,那我还得谢谢霍先生了。”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别再让我联系不到你。”
夏晨曦懒得跟他搭话,翻过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霍席枭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头也不露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被窝里。
走出酒店,霍席枭手机铃声响,看了眼手机来电信息,接起,“事情处理怎么样了?”
“总裁按照你的吩咐,已经查出那人的来历。”
霍席枭单手插兜,接过酒店安保送来的要是,拿着钥匙打开驾驶车门,迈着修长的腿坐在驾驶位上,握着方向盘,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把他带过来见我。”
“是总裁。”
陈仕途走到市区,他娘的走了一夜,差点没给他累死。
这不刚从医院出来,接了个电话立马回了金碧辉煌。
身后跟着两个小弟。
“老大你怎么办个事,怎么伤筋动骨的还进了医院,是不是昨晚那扭太火辣了,你招架不找啊?”
“说不定咱老大就有那个爱好。”
陈仕途手臂上绑着绷带挂在脖子上,脸上鼻青脸肿,抬脚就一脚踹了过去,“去他娘,给老子闭嘴,小心老子弄死你,赶紧去把车开过来,还有去帮我查个人,一会我把信息发你手机上。”
“得嘞老大。”
三人坐上车。
“老大去哪儿啊!”
“送我回去。”这时陈仕途接了个电话,脸色骤然一变,“…我知道了。”
“顺子,掉头开车回金碧辉煌。”
“好。”
十几分钟后,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在金碧辉煌门前停下,立马有个人过来开车门,“陈哥,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要紧,那帮人呢?”
“在大厅,陈哥,不要紧吧?”
陈仕途瞧出他的紧张,云淡风轻笑了笑,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放心不会有事。”
陈仕途走进大厅里,身后跟着几个人,“呦,稀客啊!谭警官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你着臭小子少给我油腔滑调,前段日子刚进去不久,你好小子又摊上事了。”
陈仕途给身边的手下扬了扬下巴示意,顺子拿出口袋里的中华递了过去。
“少给我来这些,收回去,我们接到举报,说你这偷税漏税,现在要带你回去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去,必须去,接受调查。”陈仕途吊儿郎当笑着说:“去局子就跟我回家似得,一天不去,我浑身难受。”
“把他给我考上,一天天的还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