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小屁孩估计吓坏了”戚槿边说边和孟承舒一起回房,想起那俩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孟承舒抱臂好笑的看着她“小屁孩?阿槿才多大啊”
戚槿拧眉“小爷今年十九”
孟承舒看着这个逞强极力想证明自己的小丫头,觉得甚是可爱一把拉过她“也不过比他们大了四五岁而已”
“也不过?”戚槿歪头看着他,在靖武女子及笄便要嫁人的,便是大户人家疼女儿想多留两年,至多不过十六定是要成亲的,若不是她如意楼的身份,如今也早嫁做人妇了。
“不管阿槿多大,都是一个可爱的小丫头,我的阿槿真是越来越可爱了”说着还宠溺的捏捏她的脸上的肉,软软的手感真好。
戚槿嘟嘴一把打掉他的手,她在如意楼可向来是老成持重的,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什么可爱?当然老成持重只是她自己认为而已。
“老实点,我问你,你说淑平知不知道·····”戚槿没有说下去,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孟承舒抱着她“应该知道吧,她认出了那支箭,也就能想得到是萧宏旷派人去刺杀她的,不管萧宏旷知不知道代嫁的事,他既派了人去刺杀就显然没有顾虑淑平”
一个长在深宫,锦衣玉食,如今却被她最信任的皇兄派人刺杀,换谁,谁心里都不好过吧哪怕表面在平静,可有些事情就像是那只射出的箭,一旦开弓就再也没法收回了,心口的伤哪怕是愈合也会留下疤痕。
就像刚出事的那几晚,她整晚整晚的夜不能寐,一闭眼就仿佛能看到自己的皇兄拿着弓箭射向自己,每每从梦中惊醒她都会蜷缩在被子里憋着不让自己哭出声,从来没有人真正疼过她。
不过后来她也想开了,昨日已死,她不计后果的逃了出来,便要为自己活一次。
-------------------------------------
“唉,何兄,你回来了,可见到他们了?”
常至每晚都悄悄溜出来,蹲了两天总算在城隍庙守到人了。
何元一脸疲惫的坐下“交给你家军师”跑来跑去真是累死他了
“明晚青浦河边一见——谢”尤木看毕,将纸条放置蜡烛烧烬。“这信是谁给你的?”
“何元啊怎么了”常至不知道内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尤木凝重的摇摇头,并未答言只是心中疑惑,这谢是谁?他吗?
·······
月朗星稀,青浦河畔的芦苇也已经不再苍翠,疏疏朗朗的立在水里,偶有不知名的飞鸟略过,可惜天太暗看不清样貌。
有一黑影临畔而立,驻于秋风中。
“呦,还真是你,怎么舍得下山了?我还你为你要出家呢”尤木戏谑道。
“菩萨说我六根不净,不肯收,我也没办法”
孟承舒挑挑眉一耸肩,“得了吧,还顺杆爬上了,唉,怎么回事,怎么改名了?”
这事先也没通过气,尤木可不知道他又打什么注意
“居然都说孟承舒死了,那索性就如了他们的愿,从此再无孟承舒”
尤木一脑门子问号“那你叫?”
“谢怀之”
“谢怀之?”尤木挠挠头“怎么叫这个名,你改就改吧怎么还把姓也改了”也没觉得这名字有多好听,当然后半句他肯定不会当着孟承舒的面说出来的。
孟承舒没有回答,借着月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尤木心头突地一跳,像是暗夜里的孤狼,双眸锃亮,透着被黑暗吞噬不了的决绝
“若是我本来就叫谢怀之呢?”
若是我本来就叫谢怀之呢?
本来就是
本来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