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徐暮那颗小脑袋笑嘻嘻地从帘子里探出来时,陈溺就早已料到她肯定会不安分。
就像是昨晚在厕所,她故作镇定地将钱包里的钞票扔给他,却在他多番言语的挑拨下微微涨红了脸蛋。
咖啡只让宋明一人去排队买了,陈溺故意给了徐暮一个溜走的机会,直接在医院门口等着她。
看她究竟想玩出什么花样。
她婆婆罗云珍曾嘱咐过自己,说她这个儿媳妇尤其喜欢逃跑。
车子再度返回医院,陈溺刚要下车,徐暮拽住他衣角:“今天的事……不要告诉罗云珍。”
陈溺转头,望向徐暮揪住自己衣角的那只手:“先治疗伤口。”
“不要向她汇报,我给你钱。”
又是钱,这个女人凡事总能扯到钱。
不过,不管怎样,这个女人拽住他的衣角,仰头望向他时的神情可怜又凄惨。
陈溺莫名地感到一股好心情,他扬起嘴角,转身面对她:“那就要看顾太太你以后的表现了。”
完全被拿捏住,徐暮也是万万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她就被这男的抓到把柄。
想拿这件事要挟她。
“好啊,那我们就说好了,拉钩。”
徐暮煞有其事地朝陈溺伸出小拇指:当鸭的居然还想用这件事企图控制住她。
她徐暮是这么容易好把控的?今天回去就找个理由把他给辞掉。
“幼稚。”陈溺直接把“嫌弃”二字写在脸上,头都没回直接走掉。
徐暮愣住好几秒,像是呛了一口水又没办法喷出来,感觉很不爽。
去医院重新包扎伤口,陈溺不知是如何跟宋明讲的,让他误以为是陈溺带着徐暮买煎饼果子吃,所以他买完咖啡回来以后才没见着人。
于是回家的路上,宋明一直在问徐暮那煎饼果子好不好吃。
徐暮实在是被问烦了,一句“挺好吃的”顺口搪塞过去。
没成想这句话刚说出口,前面开车的陈溺“扑哧”一声冷笑,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车内显得异常刺耳。
攻击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徐暮抿嘴,心里气不过:“陈溺也吃了,你怎么不问他好不好吃。”
“陈哥,煎饼果子好吃吗?”宋明还真按徐暮说的做了。
弥漫在陈溺嘴角的一抹讥笑逐渐消失,良久,他空出手摸了摸鼻子:“还行……”
这回轮到徐暮笑他。
“陈哥你太坏了,怎么不给我带一份!”宋明握紧拳头,小小捶了下陈溺。
陈溺没吭声,车子匀速行驶在路上,车内一片死寂。
“你们买的煎饼有没有加薄脆?徐小姐我跟你讲,薄脆简直就是煎饼的灵魂晓得不,没有薄脆的煎饼不能叫完整的煎饼。”
车内继续沉默。
“煎饼摊一定很忙吧,我看我买完咖啡回来以后,还等了你俩一个小时。”
能够让人排队等一个小时的煎饼,一定相当美味的煎饼,宋明这么想到。
继续没人说话。
“卖煎饼的摊位在哪儿,下回咱们来医院换药,大家一起去吃呗。”
宋明回头笑眯眯地看了眼徐暮,徐暮吸了口鼻子,心虚地扭头欣赏车窗外的风景。
于是宋明紧接着用那双满怀期待的小眼睛眼巴巴地望向陈溺,那意思,无非是在说,他也想吃。
陈溺假装咳嗽,也将头扭过去,假装欣赏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