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最具规模的济舟医院隶属于EBUC财团,该财团由周家掌权,约莫两年前,周泊岸被任命为济舟医院总院长,掌管医院一切事宜。
陈溺始终没去握周泊岸的手,只微微点头,给了徐暮一个眼神,自顾走出去。
伸出去的手尴尬地缩回,周泊岸坐到徐暮病床旁,继续护士没有完成的治疗,给徐暮包扎伤口。
“知道我今天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吗。”男人低头给她的手缠绕绷带,再度抬头,眼里尽是责备。
没想到却惹来徐暮的一个讽笑:“打了这么多通电话我都没接,还不明白我什么意思?”
“中午那会我正在开会,没注意到你打电话过来。”再度发现未接来电时,已经是两个多小时后,周泊岸预感事情不妙。
“你在开会。”徐暮说到这里时,突然哽咽。
在她被顾辞尘保镖包围在酒店里走投无路的时候,在她终于下定决心拨通电话的时候,这个男人正在医院开会。
“真巧啊,每次打给你,你总是在做各种事,不是开会,就是应酬。”
徐暮的眼眸蒙上一层雾气,酸楚又无奈的神情在她脸蛋上浮现。
“如果我今天死在了顾辞尘手上,你会帮我杀了他吗?”
“小暮,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周泊岸皱眉,很明显,他对于徐暮说出这种话感到非常不可理喻。
病房外的走廊,罗云珍来回踱步,在向陈溺询问今晚的事。
“今晚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叫你看着那个疯子的吗?”
“顾先生动手打了顾太太,我只知道这些。”男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让罗云珍更是急得跳脚。
“所以她就把我家小尘打成那样?你看见了吧,你现在跟我去警视厅,你做证人。”罗云珍伸手去抓陈溺,陈溺一个躲闪,让她扑了个空。
“不好意思,没看见。”他是真没看见。
“什么?你没看见,不是叫你每分每秒都守在她身边,盯死她的吗!”
“今晚顾先生回来,把我们都赶了出去。”陈溺没跟她说徐暮给自己放假的事。
“发生什么还不明显吗,那个疯子想杀我儿子!她是有预谋的!不行,我还是得报个警。”罗云珍掏出手机,陈溺上下打量这个妇人,轻飘飘的开口。
“您知道顾先生家暴顾太太的事情吗?”
罗云珍一愣,忙掩饰:“夫妻俩吵架那是常有的事,有时候急了就动几下手,和家暴有什么关系。”
男人眸光一沉,神色变得严肃:“那要是万一下手没轻重,把人给打死了呢。”
“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把人给打死!今天倒是她差点把我儿子打死。”
“有证据么。”
罗云珍嗫嚅好几下嘴唇,最终没吭声。
“就算顾先生的伤真的是顾太太打的,那她那一身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傍晚在梳妆台前被她拽着领带揪到跟前,陈溺有仔细察看过她身上大大小小的青斑伤痕,有很多都是旧伤上面再添了新伤。
那张脸蛋瘦的下巴很尖,苍白的皮肤上没有一点血色,看上去很病态。
可明明就是这么一张憔悴不堪的脸,女人的眼眸里却充满着不肯低头的倔强和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