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一击不中,眸中冷光大绽。
“王妃若是配合些,还能少吃些苦头。”
柳渃倾岂会听从,她提着裙裾急急地向外跑去。
逃离是她此刻心里唯一的念头。
她还有许多事未曾完成,绝不能在这时变成痴傻之人!
只是兰淑苑的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拴上了,任她如何拍打,外边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眼看大夫追了上来,柳渃倾额上不断地冒出冷汗。
她看着旁侧的围墙,眼神逐渐变暗。
一向注意仪态的她眼下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不擅长爬墙,但今日也许是求生的意志过于强大,以致她虽勉强但还是爬上了墙头。
大夫不免着急,他很清楚自己若完不成任务,那位许诺他的赏银恐怕也要跟着跑了。
他心一狠,也要爬上去时,便见墙上的柳渃倾身子不稳朝墙外跌了下去。
大夫松了口气,如果王妃能就此摔死,倒也为他省了桩事。
只是他的眉头依旧没能得到舒展,因为外边并没传来有人落地的重响。
而柳渃倾其实是差点就要摔在地上的,只是被人接住了而已。
她看着面前这张精致得仿佛一刀一刀仔细雕琢出的俊美容颜,心动的同时又不免生出酸涩。
王爷——
她低低地唤了一声。
凌煜君神色清冷,眼中亦是如古井般深沉,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
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见她脸色苍白,他面无表情道:若是想寻死,也不用跳这么低的墙头,到时候不仅死不了,还让王府多了个废人。
柳渃倾心如刀割。
不过兴许是这些日子所受之伤是纷涌而来,让她感到了麻木。
他这些话虽还是令她心痛,但比往昔已经好多了。
王爷,我们好歹也是夫妻!你就信我一回也不可以?
她质问着面前人。
凌煜君狭长的眸子里有波光浮动,但片刻后便又成了一片寂然。
嗯?
柳渃倾拽着凌煜君的袖子,让他来到门口。
里面有个大夫,他明明不是太医,却谎称自己是太医,要为我扎针。
凌煜君却是冷冷地看着柳渃倾,放手。
知道面前人不愿与自己有身体接触,柳渃倾松开了手。
若不是怕他不愿来,她也不想与他有过多碰触。
大夫在门开后看到凌煜君也在,他立即跪了下来。
臣见过王爷。
凌煜君随意地瞧了眼大夫,发现确实陌生。
你是太医院的?
大夫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臣是太医院新来的太医。
这番说辞的对象若是不受宠的王妃,大夫可谓能信手拈来。
可一旦换成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大夫顿时失去了底气。
柳渃倾担心凌煜君轻信大夫,她也不管自己这样做会不会逾越了。
她冲到太医面前,问道:太医出宫时身上都会带有一块令牌,你既然自称是太医,那么身上也该有牌子的。
大夫慌了,开始不知所措。
他在身上假装翻找,嘴里则是支支吾吾道:臣好像不小心把令牌弄丢了,可能在来的时候掉在了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