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嗅着水仙百合的香气沉沉睡了一觉。
待太阳西沉,柳渃倾在埋蛇胆处观察片刻,叫上月儿寻了一片杂草丛生的地方。
柳渃倾看着面前的杂草,停住了脚步。
月儿不解,有些不自在的提着裙摆。
“王妃来这儿干什么?现在正是蚊虫鼠蚁出来活动的时候,”
柳渃倾知道月儿的意思,但她正是为此而来,柳渃倾递给月儿一个小布包,正了正色,
“月儿,你可敢抓虫子?”
月儿闻言一愣,犹豫片刻,“只要是王妃的吩咐,月儿敢的。”
柳渃倾点点头,“那我们开始吧。”
月光下,两人忙活起来。
月儿和柳渃倾虽旧居王府,但常年做针线活的月儿手脚灵活,眼睛也尖,几乎是看准了一抓一个准,很快小布包里的虫子就多了起来。
只一晚上就收获颇丰,
柳渃倾颠了颠手里的虫子,心中沉思。
不,还不够。
为了蛊虫的强度,最好是再多收集些。
虽然是这样想,柳渃倾还是决定先回去,时候不早了,月儿也该乏了。
带上虫子们回到宅邸,柳渃倾把抓到的虫子装在一个黑色的罐子里。
又是几日过去,已经收集了不少。
白日里睡觉,晚上在草丛里操劳。
日夜颠倒的日子对柳渃倾来说还是有些不习惯的,好在这几天苏落落安分了不少,没有来别院找她的麻烦。
觉着收集的差不多,正式养蛊之后,柳渃倾便没再给罐子里的虫子喂过食,刻意让它们自相残杀。
三日后,月儿打开罐子,恶臭仿若乌云一下子笼罩在屋子里,呛的月儿颤抖着手关上了盖子,
一张小脸皱巴巴的。
“王妃,这也太可怕了。”月儿捂着鼻子,声音闷闷的。
柳渃倾也被熏的脸色大变,扇着面前的空气皱着眉头。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味,就像是春天里发烂的湖水,恶心的人胃里翻涌。
没想到养蛊人还要忍受这般恶臭,明明已经盖上了盖子,但是那股恶臭真当是像将要连下十天大雨的乌云一般,经久不散。
令人头疼。
“月儿,去寻个香炉点上吧,顺便将窗子也开着。”
柳渃倾嘱咐着,暗暗盘算着养蛊的时间。
已经过去了三日,再有四天时间,这蛊就该成了。
到那时……柳渃倾想到此处,微微一笑。
笑容种颇有些阴谋的成的味道。
她依旧是白天装睡,晚上起来活动,等着蛊虫成型的日子。
四天尤其漫长。
第七天晚上柳渃倾睁开眼睛,心中忐忑的打开蛊盅。
一只肥大的黑色虫子卧在蛊底。
蛊成!
柳渃倾心中狂喜,关上盖子。喊来月儿。
“月儿,拿纸笔来。”
柳渃倾在书案上疾书。
蛊虫已经养成,接下来就是飞鸽传信给凌城,柳渃倾在信中拜托凌城查出当日在王府附近,与死婴之事有关的人,并嘱托他将人带来,她要亲自审问。
有了这蛊虫,柳渃倾可不怕他不开口,一想到马上就要触及自己的孩子枉死的案子,柳渃倾激动不已。
写好了信。
嘱咐月儿等天一亮就把鸽子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