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竺可桢坦然无畏的反诘,李延年瞳仁微缩。他丢了还在燃着的雪茄,显然为数不多的耐心,已经虚耗尽了。
下一刻,他上前,一把扼住竺可桢的下颌,牢牢将她抵在墙壁上。
男人一双冷冽无情的黑眸,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
竺可桢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试图挣扎,但手下钳制着的力道随之变大。
李延年犹且坏心眼的加了另一只手,缓缓圈握上她的脖颈,动作相比之下要轻的多。但两面夹击,逼得她闷哼出声。
兀自欣赏了一会儿她狼狈的姿态后,李延年淡淡道。
“阿桢,我不喜欢两种人,一种是不听话的,一种是违反规则的。既然当初你应下了赌约,就没有退出一说。更不要试图同我装傻糊弄,我会生气。”
我会生气。
最后这四个字,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字字说出来。
那种威压,是于名利场上久经厮杀,浸染了数不清的历练与风霜后展露出的。
平时李延年有刻意收敛,又因为他生着一副优雅斯文的皮相,竺可桢除了觉得他深不可测,不可捉摸以外,也没什么别的感觉。
可现在,蓦地让人一个寒颤,害怕的瑟瑟发抖。
但什么赌约,竺可桢是真的不知道啊!
很没出息的,她急哭了。
她在脑里惶恐思索着,是不是个人信息泄露,不慎借了高利贷?还是什么其他不可言说的东西。
哭也不能解决问题,李延年从来不是个心软的人,就她哭了半天,他下手的劲一点没变。
竺可桢抹了一把眼泪,真挚道。
“伯父,我真的不记得答应过你什么赌约,如果有,请你给出证据,我不会抵赖。”
李延年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松开一只手拿出手机,接着划开屏幕递给她。
“你自己看。”
竺可桢看着来往的短信,刚止住的眼泪,“哇”的一声又爆发出来。
看着那些聊天记录,她明白了,她是给辛之楚卖了。
三个月前,5.21日凌晨2:30,李延年发短信问她。
要不要打个赌,赌你的男友会出轨。
那时候她应该是谁了。
辛之楚看到短信,拿着她的手机回绝,不可能。
李延年回道。
话别说得太满,三个月,如果他没出轨,不论是钱还是权,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如果他出轨了。
…
辛之楚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隔了半小时后才给他发了一条信息:那要怎样。
李延年回道:他出轨了的话,我要你做我的情妇。
敢赌么,小姑娘?
又过了半小时,辛之楚回了一个:赌。
曹尼玛!
竺可桢忍不住骂人。
你妈的你赌你自己和他赌啊,输了你给他当小受啊,拿她的手机什么意思,玩不起吗?
而且死渣男,谁给你的自信你不会出轨?
竺可桢看完以后,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才把手机递回去。
李延年勾唇。
“怎么样,现在还想抵赖么?”
她咬唇。
“伯父,请你相信我,这个赌约不是我和你赌的,而是我的前男友辛之楚,他拿着我的手机和你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