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宁知道青萝是为自己好,连连告饶道:“好青萝,是我错了,这暖炉我拿着了,你就别生气了,去船舱里帮我倒杯茶可好?”
说话间,天就要黑了,今年确实天冷的早,这才刚立冬,江南便从夏季一夜转冬,来时拿的秋衣现已穿不了了,幸好本家那里还备了一些新的冬衣,要不然她们可就遭殃了,这个时节,如果生了病,最为伤肺,怕是一辈子都好不了。
入夜后,徐秀宁正在船舱里看书,豆大的火苗熏得人眼睛疼,看来做学问这种事情,还是适合百日去做,她摇了摇头,唤青萝进来收拾床铺,是该入寝了,看水程,大约后天,便能抵达杭州。
可不知为何,唤了好几声,外边无一动静,徐秀宁正要出去查看,突然后颈刺痛,眼前一黑,软软的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一处昏暗的房间里,透出一点猩红的微光,屋内,一丝弱不可闻的声音悉悉索索的响起。
她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脑子还未完全清明,手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了,连声音也发不出,她只好用力的去挣扎,但发现手上的绳子越挣越紧,只好安静下来,仔细听旁边的细碎话语。
“小娘子长得漂亮……可惜了…”
“不然我们哥几个先享用一番…岂不畅快”
“不行!”
“规矩忘了?”
“哎,大哥,现在谁还守规矩!”
……
看来是有人绑架了她?
徐秀宁静静的在脑海里回溯以往的事,在她重生以前,不过是一个深闺女子,从未与人结仇,看来是重生后惹的麻烦了。
是谁?徐夫人?不可能,徐夫人如果要下手的话,不可能是在从承平返乡的路上,况且,害她对徐夫人并没有半点好处,她的性格也不像是能做这种事情的。
那是?表小姐?徐秀宁眼神一凛,魏嫣然心思最为恶毒,并做事毫无逻辑,是她的可能性颇大。
但,为什么会是现在?
她们是临时做的决定返回杭州,没有人能够提前知道她们的行程安排,难道是,有人出卖她?
有意思,平静了这么久,她还以为之后可以好好安生过日子,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就有人按耐不住了。
待到稍缓了缓,徐秀宁仔细的环顾四周,这里十分昏暗,没有窗户,紧紧凭借稀疏的缝隙透进一些光线,她的身后堆积着一摞摞的干柴,空气十分湿润,耳边似乎有些哨子的声音。
看来这里应该离码头不远,似乎是哪家农户的柴房。
听外边的声音,大概有三个人以上,都是壮年男子,她如果硬拼,没有丝毫胜算。
但如果坐以待毙,等待她的必将更加难忍。
一旁突然传来轻微响动,是谁?
徐秀宁忍者剧痛,往前艰难移动,只见一旁的斧头旁边,有个被五花大绑的身影,借着依稀的月光辨认,似乎是青萝。
她将脸朝向柴垛旁,不顾柴火的尖刺,用它将自己嘴里的破布扯掉,痛…..
徐秀宁痛的几近昏厥,终于成功了,她轻轻的叫了一声。
“青萝?”
旁边的身影动了动,头往地上点了两下。
是她!
徐秀宁松了口气,她还活着,那就好。
突然,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徐秀宁闻声侧了侧身,似是有人在开锁。
“价格还没谈好,我可不能让你看!”
“这话不太对,我总要先验验货才能给钱吧!”
屋外传来一段对话,其中有个人的声音耳熟的紧,还没等她细细回想,门便打开了。
一个男人斜斜的站在门口,轻蔑道:
“徐家三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他那恶心的眼神从上到下肆无忌惮的扫过,看的徐秀宁一阵反胃。
“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