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太后的四周来来回回转着圈一次又一次地靠近她，而随着每一次靠近，它的颜色也在逐渐加深。
太后自然看不到这些，依旧对着井口喃喃自语，可夭夭却看得一清二楚。
她很明白，怨魂的颜色变深意味着它对面前这个人的怨气也在不断加重。
很有可能，它之所以会变成怨魂和眼前的这个人有着很大关系。
夭夭不由地好奇起来，有心收来问问，却又苦于束魂袋不在身边。
她一扭头看到小乌立刻来了主意，伸手便扯下他一条袖子，后者不敢出声，只是疑惑又不情愿地看着她。
夭夭飞快地在袖口部位打了个结，接着咬破自己的手指洒了几滴血珠在上面。
小乌这才明白，她这是做了个简易的束魂袋。
对付这种没有杀伤力的小怨魂，这装备足够了。
夭夭暗想着，接着将未打结的那头朝像那怨魂，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束魂咒之后，低道一声“收”，那魂魄瞬间便化作一缕灰烟被吸进袋子里。
夭夭迅速扎住袖口，以传声术对着小乌说了声“走”，抬脚便去了。
而就在夭夭收敛怨魂的时候，太后也已经将带来的纸钱全部烧光，她用脚将地上的纸灰草草掩入井口之后，警觉地环顾四周，刚打算离开，却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发现一道人影悄然闪过。
太后眉心骤锁，眼神倏然变得阴戾。
……
“主子，您没事吧？”
阿得站在床边，忐忑地看着裴溯。
若是换做以前，像刚才那样的攻击多半不会对他造成伤害，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后者调息片刻，缓缓睁开眼睛，“不妨事。”
“主子，您觉得，那东西什么来路啊？”
“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它是冲着我来的。”
阿得注意到，他家主子说的是“我”，而不是“朕”。
“您的意思是，它是冲着您，而不是这宫里的皇……”
裴溯打断他的话，“设法查一下，三界之间，哪些派系或是妖物惯以血冰凌做武器。”
“是。”
“林妃还没回来？”
“那个女银贼？说不定早被那东西给吃了？”
阿得说到这里顿了顿，后知后觉地，“主子，刚才看女银贼冲出去追那东西的架势，不像个普通人啊！”
刚才一听到动静他就冲了进来，刚好看到那女银贼一个飞身追了出去。
裴溯无语地叹了口气，“总算是开窍了。”
他言罢起身下床，“出去看看情况。”
……
夭夭收了那怨魂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光明殿，而是带着小乌悄悄到了御花园的另一头。
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那太后老妖婆的缺德事儿，说不定还能借此找到自己的真身。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魔怔了，居然什么事情都能往真身那里去联系。
打开临时造的束魂袋，那灰色魂魄便悠悠从里面飘了出来，像是一阵飘忽不定的烟雾一般在她眼前张牙舞爪。
“为什么收我？你和那不要脸的淫妇什么关系？我要收了那贱人！娼妇！她不得好死！”
“就凭你？”夭夭轻蔑地笑了笑，“你现在连个鬼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个不中用的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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