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你再不放了本宫,待本宫回去禀告太后,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啧啧啧,容嫔娘娘,你老这么骂我,我都不敢给你把白绫解开了,我是真怕你在气头上做出什么过火的事儿伤到自己啊。”
她说得既体贴又无辜,“你说我冤不冤?我这正睡觉呢,一睁眼旁边多出个白光溜滑的女人,本来就被吓了一跳,还被你这么一通骂。”
她说着俯身在容羽宁面前蹲下“好心”提醒道:“容嫔娘娘啊,我觉得你啊,就是作孽太深,又一次被鬼附身了,上次在御花园里骂太后,今天又给我来这么一出,你说你这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鬼附身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你可得当心了,别哪一天这小命儿也被地府的小鬼给拿了去。”
“你少胡说!”
容羽宁被夭夭的一番话说得后背直发毛。
她拼命回忆着刚才的情形,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这该死的林妃对她做了什么,更是无从得知自己又是怎样被脱了衣服绑在这里的。
难不成真的有鬼魂在作祟?
她明明已经按照太后的意思半夜去井口烧了纸钱安抚那些贱人了,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们真的是阴魂不散吗?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肯示弱,“本宫……本宫行得正,坐得端!哪里作什么孽了?!”
夭夭捏着下巴,“你作什么孽我可不知道,不过人在做天在看,人死了也会变成鬼,这报应都是迟早的事,不着急。”
她算算时间,寻思着这会儿天该亮了,便帮她松了绑,结果一松开容羽宁的巴掌便扇了过来,夭夭早有防备,利落地闪开。
对方紧跟着起身去追打她,结果身上的席子哗啦落在地上,顿时,这牢舍内的春光,真的是旖旎到不能再旖旎。
容羽宁赶紧蹲了下去,一把拽过破席子盖在自己身上,恶狠狠地瞪着夭夭,“本宫的衣服呢?”
衣服?
在翠缕提着的食盒里呢!
这会儿那丫头也该醒了,估计正在琢磨自己是怎么睡在草丛里的呢?
心里乐得直笑,脸上却是一皱眉头,“我一觉醒来你就这样了,我怎么知道?说不定进来的时候就这样呢!”
“你……”容羽宁被气得满脸通红。
她感觉自己真的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一见林妃被打入天牢她高兴的很,但又生怕皇上一个心软又放过她,这才送了白绫过来,让她直接一了百了,没想到……
夭夭见容羽宁气得不轻,这才将外衣丢过去,“就这一件了,凑和穿吧。”
容羽宁的外衣都是质地轻盈的上品,若隐若现地透出中衣的底色,穿起来显得身体轻盈曼妙,盈盈若水。
所以必须要小衣、中衣和外衣一起穿的,若是只穿一件外衣,恐怕起到的作用也有限。
不过看看四下也没什么可穿的衣服,容羽宁只得取了白绫展开束在胸口和腰下,将外衣一裹,这才气急败坏地走了。
……
康华殿里,太后懒懒地斜靠在软榻上,“长丰,你说这一次皇上会治林妃的罪吗?这么多妃子里头,她可是第一个承宠的人。”
正跪在地上捶腿的长丰抬头看了看太后的表情,“太后,此事奴才不敢妄言。”
“怕什么?是哀家让你说的。”
长丰沉吟片刻才道:“依奴才看,林妃虽说是第一个承宠,可亵渎皇上是何等大罪?况且还是说皇上有……”
长丰顿了顿,“被别人在背后这么说换做谁也生气,更何况是皇上?”
太后换了个姿势合上眼睛,“这话倒是真的,也幸亏冯昭仪又闹了这么一出,不然哀家还真一时想不出该怎么教训这林妃。”
上次偷偷在井口烧纸钱时,她看出来那身影是林妃,正愁没办法除掉她,结果冯昭仪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真是老天也在帮她!
“对了,冯家人那边什么动静了?”
“一直在追着皇上严惩林妃。”
太后冷哼一声,“一个个的不知天高地厚,林妃张狂,这冯昭仪更是胆大妄为,居然威胁到哀家头上来了?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长丰意味深长道:“太后,冯昭仪没什么可以威胁您的,她的死,只是因为林妃的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