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常服出来，当着陆北的面，顾夏接到了公司老板的电话。
“应该是上次拍摄的时候，落在美术沙龙里面了……需要现在去吗？好……我知道了……好的。”
余光里，随着她的话，陆北逐渐蹙起眉头。
刚撂下电话，陆北就问：“怎么现在让你去美术沙龙？”
“好像是有一份文件拍摄的时候落下了，很重要，怕丢，所以让我现在去拿回来。”
陆北的目光中多出几分审视。
良久，他复又笑着，说：“那我送你吧。”
“不用，你们不是还要去吃饭吗？”
陆北还要说话，周无彻的手突然搭上来，“陆北，我们可都是配了你们俩一下午了，桌都订好了，你不来可就没意义了。”
这话如果换一个人说，陆北未必给这个面子，可是周无彻称得上是陆北的“嫡系”，关系最亲密的哥儿们，闻言，他虽然脸色不大耐烦，但还是没有直接拒绝。
又说：“等我一下，我出去打个电话。”
顾夏扭头望去，透过玻璃门，陆北脸上的笑容并不真切，一手接着电话，一手摆弄着兜里掏出来的怀表。
怀表一开一合，咔哒声仿佛就在顾夏耳边。
“陆北总有些奇怪的癖好，对不对？”
周无彻的目光随之看向门外，声音淡淡，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陆北打了个电话回来，神色就变了，笑着说：“既然你老板有需求，那你就去吧，哎呦，我们宝贝真敬业啊。”
他又环顾一圈，找到了目标。
“你——”
陆北抬手一指，是那个陪着顾夏试了一天衣服的女孩儿。
“我们见过对不对。”
女孩儿有点忐忑，在几人的注视下小步走了过来。
“是的，陆夫人曾经邀请我和妈妈一起去做客，我是——”
陆北没听完就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动作，“你能陪着顾夏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
“那我叫车送你们。”
这回顾夏没再拒绝，任由他安排。
朋友打趣：“瞧陆少护得跟眼珠子似的，顾夏还能丢了啊。”
“谁说不是呢。”陆北手指挑了一下顾夏的下颌，眉眼笑开，“可不就是怕我的宝贝丢了吗。”
说着，他颇觉有趣地睨了一眼顾夏。
没人注意这一眼。
顾夏心底明白得很，陆北喜欢做这样的事——眼波暗送，让人清晰地意识到，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顾夏冲着他的方向，柔顺地低下头，一如过去两年间做的那样。
暮色四合，顾夏和随行的女孩到了美术沙龙。
老板事先打好了招呼，经理出来招呼，“我们老板正在招待贵宾们，我带你们去办公区找吧……什么东西啊，你确定落在我们这了吗？”
顾夏一边应付，一边不动声色地找寻。
路过展厅，交响乐优美的旋律伴随着人声逐渐清晰了起来。
无论展厅里有多少人，顾夏还是一眼就能找到秦尧之，他站在众人当中，不需要任何动作，就能轻易地夺走所有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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