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漪年微怔:“你来这里干什么?”
“过来。”
孟修钦侧眸,睨她一眼。
年轻女人梳洗后,肌肤还残留着湿意,双眼沾了水光盈盈,有那么一丝婉转动人。
宋漪年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孟修钦抬了抬她的下巴,“不识抬举。”
宋漪年正想说,她就是这么不识抬举的人,那请孟总自便。
孟修钦一点说话的机会都没留给她,起身,上前拢住她摔倒在床上,“留着嗓子,小心等会哑了。”
宋漪年躲他,扬起食指,“你疯了么,外面都是同事。”
孟修钦低头咬住她的指尖。
肌肤传来细微的痛感,宋漪年轻拧眉心。
孟修钦咬了两下,又放开,“你这样看着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么?”
意味着勾引。
宋漪年发誓,她没半点勾引的意图。
但她怎么想不重要,孟修钦这个人,只在乎自己怎么想。
唇角扬出不易察觉的弧度,孟修钦揽住她的腰,“行了”
孟修钦恨死了她身上那条,衬得她曲线笔录的吊带睡裙,看见就想贴住她,又好难剥下来。
——短促的一声“嘶”
他双手各握住一侧裙角,撕开她的裙子。
清晨尚早,宋漪年催着孟修钦离开,怕被同事撞见。
他刚走,科室主任就回来了。
“小宋,这么早你就醒了?脸色还这么红润?做什么运动了?”
宋漪年小心肝扑扑跳,“认床睡不着,索性做了会操。”
科室主任似信非信地点点头,“年轻人身体真好。”
宋漪年也恭维道,“主任,你精神头看起来也好。”
科室主任眨巴下眼睛,“那是,我采阳补阴一晚上了。”
宋漪年倒吸一口冷气。
科室主任笑她,“哈哈哈,被我们中年妇女吓到了?我先去洗澡,等会儿该吃早饭了。”
……
这个旅程是三天两晚。
第二天晚上,科室主任又转眼消失不见。
宋漪年一个人百无聊赖,去了度假村的酒吧坐坐,听听现场音乐。
有男人与她搭讪,递给她一杯红酒。
宋漪年拒绝。
这男人倏地变脸,他手里的红酒泼过来时,宋漪年眼疾手快地躲开。
这要归功于她有对付拿刀砍人的患者的经验,一看男人的手腕开始动,她就准备好往旁边躲。
红色的酒液在空中形成一条抛物线,落在站在宋漪年身后的男人身上。
男人吞吞吐吐,“孟总?”
看来是认识孟修钦。
孟修钦手搭在宋漪年的肩膀上,“我找宋医生有点事,你等一会儿。”
男人心下不愿意,但不敢违逆孟修钦的意思,这位孟总气性上来了,天王老子的面子都不给。
孟修钦带着宋漪年,从酒吧大厅走到廊道尽头的包间,合了下门。
他靠在门边墙上,“你倒是挺聪明的,不喝他的酒。”
宋漪年迟疑一下,“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常识。”
孟修钦手腕一转,扣住她的腰捏了捏。
宋漪年没防备,嘤咛了一声,再看他的眼神里有了些嗔怪的意思。
孟修钦说:“继续叫。”
宋漪年横了他一眼:“你说有话跟我说,是故意捉弄他的?”
孟修钦不可置否。
从未合上的门缝里,宋漪年眼觑到那男人胀红了脸,想来敲门,又不敢上前的异常烦躁,怕打扰孟四少的“好事”。
没过一会儿,一个妙龄女子从楼梯上走下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猴急的男人按在吧台上。
宋漪年伸手要去拉门,被孟修钦制止,“那女人是他包养的情妇。”
酒吧走廊里传来某些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第一次经历听现场的宋漪年,绯色染上耳根。
廊道那头传来声响,结束了。
宋漪年诧异道,“这么快?”
前后也不过三分钟。
孟修钦斜睨她,嗓音慵懒,“你以为人人都像我天赋异禀?对付女人方面,这人有个外号,叫‘手工艺人’。”
手工艺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宋漪年无奈,“你嘴太损了。”
她越想越好笑,往廊道那头望了望。
那女孩儿脸都变绿了,还在对男人强颜欢笑,应该是那男人吃了什么东西,兴致上了头,手上力道没了轻重。
宋漪年心里不太舒服。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按住门,门锁啪嗒一声锁上。
他说,“该我们了。”
……
在度假村的最后一天早上,宋漪年累得睡过了早餐时间。
吃完早饭的科室主任带来一个惊天消息。
“郝院长出事了,被人举报到董事会,收受医药器械商的回扣,高达一个多亿……”
“啧啧,大家都还在餐厅吃早饭呢,郝院长就被带走了。”
宋漪年眼皮一跳。
在医院里面,各科室吃医药商的回扣,差不多属于潜规则,但涉案一个多亿,确实是重大经济案件。
前有医闹事件,后有院长受贿,葵涌医院的声誉必然会毁于一旦。
郝院长阴了孟修钦一把,孟修钦伺机扳回一城,直接断送他的前途。
郝院长入狱后,郝太太随即自杀,这一事件引起轩然大波,瞬间将葵涌医院推至风口浪尖。
连孙茵都打来电话,询问宋漪年关于葵涌的情况,最后问她要不要换家医院。
宋漪年当然拒绝。
挂电话之前,孙茵唉声叹气地,“孩子大了,真是一点都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