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雪纷飞，屋内却是温暖如春。
杨清辞起身给陈岁行了一礼后，还没等陈岁说什么，便直直跪了下去。
“杨良媛这是做什么？”
陈岁抬眸看了眼赵嬷嬷，眸中有些疑惑。
“妾身自知娘娘并未全然信任妾身。”杨清辞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狐狸眼睛眨了几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当然这也无可厚非。”
“杨良媛这是什么意思？”陈岁细眉微皱，有些摸不清她接下来要干什么。
青烟色的香雾丝丝茫茫的吐露在屋内，只见银杏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面色纠结的走上前。
“良媛……”
青烟散去，银杏看了眼杨清辞，又偷偷瞥了眼陈岁，最终还是将药碗递到了杨清辞面前。
鼻尖溢出一股苦涩的药味儿，竟比她平日喝的还要苦，陈岁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头，轻声道：“杨良媛这是喝的什么药？”
“娘娘……”银杏攥紧手帕，垂眸看着杨清辞手中的汤药，犹豫再三还是闭眼说道：“娘娘这是避子汤……”
“避子汤？”陈岁垂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杨清辞，愈发不解问道：“杨良媛好端端的喝什么……”
只不过她话说到一半，蓦然想起什么，刚想说什么，就见杨清辞已然将那碗汤药仰头喝了下去。
完全没有任何犹豫。
瓷碗应声落地，发出一声剧烈的响。
“良媛……”银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心疼抽噎道：“良媛，您又何必如此……”
杨清辞面色有些苍白，抬眸看向陈岁，缺带有病态的笑容：“娘娘，这绝子汤妾身今日喝了，就再也不会存有任何后患了。”
陈岁垂眸瞧着她，眼里此刻的震惊不是一星半点，微微启唇，竟是半点多余的话都说不出。
在这东宫中，哪个女人不想拥有个自己的孩子，可她喝下这绝子汤却是如此决然。
半晌，陈岁抬眸看了眼身侧的赵嬷嬷，眼神示意着赵嬷嬷什么。
赵嬷嬷对上她的视线，微乎其微点了下头，随后蹲下身子将杨清辞扶起的同时不留痕迹捡起了一块儿瓷碗碎片。
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这是不是作假的把戏。
杨清辞余光一瞥，面上未有任何异常，虚弱一笑：“娘娘现在可相信妾身？”
陈岁抿唇一笑，起身牵起她的手，轻声道：“本宫自是相信杨良媛的。”
“既然如此，妾身可否以后唤娘娘小名儿？”杨清辞说完，脸上露出一抹娇羞的红晕。
“啊？”陈岁微微蹙眉，似是没跟上她的想法。
她现在理应是悲伤的，可悲伤二字此时却是在她脸上瞧不见半分。
见陈岁迟迟不应声，杨清辞这才失落下来：“说到底……还是娘娘不信妾身罢了。”
这话说的倒是带些隐隐的委屈。
陈岁连忙安慰道：“杨良媛与本宫情似亲姐妹，自然是要唤亲昵称呼的。”
“那妾身可唤娘娘为岁岁？”杨清辞听着眼里闪过一抹亮光，似是期待，却又夹杂着丝丝的忐忑。
不知岁岁可听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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