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慢慢将目光转到了别的地方，手却紧紧地攥着纸角。
“感谢大家参加环宇的此次发布会。”江以牧声线很淡，没带丝毫的感情，说话的时候眼里不曾有丝毫波澜。
已经有人摘下相机开始拍照。
“江总，昨日环宇集团和江氏集团开启了合作，这项合作是不是你才达成的。”
江以牧坐在演讲台上，面对台下的闪光灯和记者的询问，冷静淡定，丝毫不慌张。
他清冷的声音在整个大厅响起。
“下一个问题。”
他的脸上表情疏离，双手扶在桌上，伴随着沉默，周遭沉重的气氛越发浓厚。
大家都纷纷看向起来提问的记者。
替他倒吸一口气。
真是什么问题都敢问。
记者没有得到回答，有些讪讪然，有些憋屈地坐下。
仍不敢将不情愿表达出来。
“业内有人传言，您能走到今日都是仰仗您的父亲江敬松。”忽然有一个坐在后排的记者站起来，手里拿着相机，言语犀利。
沈亦初皱眉，把文件放到包里面，看了过去，发言的记者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脸。
“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吗？”记者没有不怕死地接着问了一句。
随即，开始有一些记者开始见风使舵，跟着一起站起来问。
一时间，场面开始混乱起来。
毕竟，这个争议，一直都存在。
想到之前那次，沈亦初有些担心地望向江以牧。
果不其然，他阴沉着脸，用力捏着话筒的手，浑身散发出一股的寒气，双眼微眯。
但他仍然保持沉默，没有说话。
沈亦初明白，无论现在他是表达愤怒还是去解释，那些人都会把报道写得让人“遐想”。
她把短裙往下面拉了拉，拿起话筒站了起来，特意提高了音量，以免压不住场面：“江总，环宇集团与各公司的合作失败率几乎为零，据说这次与江氏的合作也是对方主动提出的，有没有什么经验可以教给后辈们的呢？”
全程稳定音量，一字一句虽不强硬，但充满了力量。
沈亦初笑了笑，隔着所有人和江以牧对视在了一起。
长驱直入地闯入到江以牧的眼里，一刹那，她有些心虚地红了脸。
江以牧似是没想到沈亦初会站出来为他说话，愣了几秒后，清了清嗓音，冷静地说道：“没什么太多经验，不过希望他们谨记：凡事靠自己。”
五个字瞬间变成巴掌，十分响亮地拍在了刚刚那些记者的脸上。
她轻笑，道了谢，然后坐了回去，场面也因此受到了控制。
大家都冷静了下来，不再询问这些问题。
江以牧顺势提出这次发布会的真正意义，渐渐地走上了正轨。
她时不时低头，认真记下细节。
有几次抬头都和江以牧的目光蹭到一起。
江以牧逐一回答完问题，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亦初感觉他的目光转来了一瞬。
“今天到此为止。”
他的声音低沉，不急不缓。
闻言，记者放下了自己高扬的手，当然，估计只有在他这里，才能看到这种情形。
记者们纷纷起身离席，沈亦初站在原地踮起脚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然后也转身离开。
回公司后，沈亦初敲定了好几个标题，都觉得不妥。
一直删减的。
“沈姐，你真给力。”宋沉趴在两个办公桌的隔间板上，竖起大拇指头对沈亦初晃了晃。
沈亦初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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