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蹊谨不理会,姜知棠也没有说什么。
她知道陈蹊谨此人是有些小傲娇的。
话说回来,陈蹊谨他们怎么在这?
“下个月是皇后的寿辰,父皇下令让后宫妃嫔们要到广善寺替皇后挂祈福袋。我和五哥是陪着我母妃来的。”
陈蹊云说完,李姝婉就补充道:“允年知道我今日刚好有空,便马不停蹄地拉着我来了。”
她的语气里有些嗔怒,听着责怪,倒更像是在变相地炫耀她与陈蹊云的关系多么亲密。
陈蹊云傻呵呵地笑着,姜知棠低头撇嘴,这李姝婉不会是把她当作情敌了吧。
即便心里不舒服,但她还是出于礼貌地回到:“你和六殿下的关系可真好!”
李姝婉得意道:“你与五殿下的关系也不错。”
这句话让姜知棠又忍不住快速瞄一眼陈蹊谨,见他默不作声,她也不解释。
陈蹊云与李姝婉俩人不知聊了些什么,把李姝婉逗得花枝乱颤。
姜知棠觉得稀奇,没想到陈蹊云那张咄咄逼人的嘴还能逗女孩子笑。
陈蹊云说话时,眼神从未离开过李姝婉的脸,彼此间皆充满浓浓的爱慕。
虽然很艳羡他们的感情,但姜知棠还是忍不住感慨,因为书中陈蹊云与李姝婉并没有圆满地在一起,李家勾结容家,事情败露后被皇帝下旨诛杀九族。
两小无猜终是走向血海深仇。
如何不让人惋惜?
相比于那方有说有笑的热闹氛围,姜知棠和陈蹊谨安静得有些突兀。
姜知棠问到:“你方才为何不让我解释?”
“嗯?”陈蹊谨偏头看她,“何时?”
他这是装记性差吗?
姜知棠无语地盯着他看,陈蹊谨挑眉,作焕然大悟状,“我并没有不让你解释。”
“那你抢我话是为什么?”
他似笑非笑,有些无辜,“可我只抢了那一句,后来你不也没解释?”
姜知棠一时语塞,气急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明明是你抢了我的话,让我误以为你不想让我解释的。我这不都是遵从你的意见吗?”
她觉得自己善解人意,是陈蹊谨不领情。
说完这些话后,她气鼓鼓地撇过头,双手抱胸,一副不想理会他的样子。
陈蹊谨并非故意气她,只是忽然想知道她对这件事的态度,此时见她有些生气,不由得疑惑,“你很在意?”
姜知棠猛地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我当然在意!”
“既然在意,又为何找我编造这个谣言?”
“那是因为我不想一辈子被人冠上不好的名头,我也不想一辈子被人称作太子的女人。”
她说到这,顿了顿,抬头双眼澄澈地看着他道:“与其声名狼藉地绑在一起,不如彼此成全。”
陈蹊谨神色怔忡,眸中闪过细碎的光芒,他在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流连了好一会儿,渐渐地出了神。
彼此成全。
他记得在小时候,娘也说过这句话。
那时他不明白,娘为何从来不愿向父皇解释,而父皇也从来不愿低头。
每次在父皇那受了委屈,也只会独自黯然神伤。
他过去依赖在她怀里时,她就会告诉他这句话。
虽然知道此时这句话的含意并不相同,但也足够触碰到他那尘封已久的记忆。
思绪回收,眼神渐渐清明后,陈蹊谨突然瞥到姜知棠光洁的额头上有一道浅圆的红印。
那是姜知棠在听诵经时,为了打瞌睡将头抵在签筒上弄到的。
那大红印子配上姜知棠真挚地眼神,不由得冒出一种天真好欺负的错觉。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陈蹊谨嘴角微颤,连忙撇过头笑出声。
姜知棠本就被陈蹊谨盯得心里发毛,却见他突然崩着脸闪开,更是一脸迷茫。
她将脸凑到他面前,他又立马躲开。
姜知棠:“……”
她不死心地不停往上凑,而陈蹊谨早就被她逗弄得笑不自禁。
突然听到陈蹊谨的笑声,陈蹊云与李姝婉也不禁看过来。
当他们看到姜知棠像只小狗不停地围着陈蹊谨转时,互相疑惑地对视一眼。
“第一次见到五殿下这般失态呢。”
陈蹊云听了李姝婉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
从陈蹊谨那得到解释后,姜知棠才放过他。
加上春晓又不断提醒她姜知竹在催了,所以急匆匆地与他们告别后离开了后院。
坐在轿子上,姜知棠回忆着陈蹊谨的解释。
“既然我们的关系成功瞒过所有人,那就将错就错,免得又惹人拿我们频繁见面的事做文章。更何况,你如今仍被父皇盯着,若是不想嫁给太子,就且默认吧。”
寻思了会,她觉得陈蹊谨说得确实在理。
上次逼婚的事还没有结果,保不齐皇上会再问一次。与其嫁给那太子,倒不如嫁给陈蹊谨。
反正她知道自己的未来与陈蹊谨息息相关,既然躲不掉,那就走一步看一步。
至少从目前来看,陈蹊谨还没有黑化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