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褚歌连忙停止挣脱的动作,抿了抿唇说。
“我是敬重九叔。”
“从九岁那年的下雨夜起,九叔就是我奉若神明的恩人,我感激九叔,不敢冒犯九叔。”
连朔薄唇绷直,注视着褚歌的目光幽黑沉冷,一动不动。
真好笑,副人格使劲浑身解数引诱他,主人格却恪守道德人伦,对他只有长辈的敬重。
褚歌感觉到很强的压迫,才知道连朔的掌控欲如此之强,不喜欢被拒绝。
他给予的她必须全盘接受。
褚歌主动扣紧圈着连朔后颈的双手,依偎到他怀里,闻着冷冽又清香的雪松气息,面上只剩乖顺,“九叔,我们出去吧。”
“褚歌,你要一直这么乖。”连朔面容冷凝,抬起修长的手指抹了抹褚歌沾染鲜血的唇瓣,好听的声音低磁如呢喃。
说白了夜歌其实就是褚歌的另一面。
正如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恶魔,褚歌心里的恶魔越来越强大,正在一天天侵蚀着她。
要是她自己不试着去战胜恶魔夜歌,早晚有一天她会完全被夜歌吞没、取代。
相反,只要她的正面足够强大,夜歌自然而然就消亡了。
连朔希望褚歌也努力,跟他一起抹杀了另一个精神意识夜歌。
男人的话语听起来温情,可摩挲着她的手指却是冰凉的,手背上的筋脉凸起力量感,佛珠都泛着冷光。
褚歌对这样的掌控止不住打颤,强忍着没有躲闪,“好,我会的九叔。”
“九爷,靳家的少爷找来了老宅。”连朔刚从院子里出来,下属便上前汇报。
两个女医生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连朔抱着受伤的褚歌,示意她们跟上,浑身裹挟着寒霜回了主院。
“姐姐,你有没有……”靳扬一看到连朔就冲了过来。
连朔的外套把褚歌包得很严,但靳扬还是一眼看到了褚歌受伤流血的手,话说到一半变成愤怒,“连朔,褚歌犯了错你说教几句就可以了,怎么还对她用上了封建刑罚?”
从夜歌被连朔带走后,靳扬就打了好几个视频和电话,每次都被挂断。
到后来夜歌平常用来跟他们这些人联系的独立手机号码,都被注销了。
虽然夜歌以连朔管得严为由,禁止他主动找她,但他这两天实在太担心了,去了褚歌的学校和基地都没找到人后,他来了连家老宅。
没想到看见了连朔刚结束对褚歌的处罚,一向肆意妄为的褚歌安静顺从,可见连朔有多丧心病狂。
“我怎么管教我家的人,跟靳家的小少爷你没关系。”连朔把褚歌交给医生,从外面关上门,唇峰弧度冷锐,带起一抹嘲讽敌意。
“你带坏了我家的人,以后我不会再让小歌跟你有任何来往。”
靳扬硬起来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无法无天的性子,根本不怕权势滔天能让靳家团灭的连九爷,挑着唇角讥笑,又雅又痞,“可惜啊,姐姐跟我们玩两年了,你到现在才发现,再要干预已经晚了。”
“除非你软禁她或者打死她,否则你休想断了她的社交圈子,九叔。”
靳扬比褚歌还小了一岁,有着一张很精致的脸,意气风发带着特别强的少年感,是圈子里一度很风靡的奶狗风格。
尤其还加重了语气喊连朔,侮辱性可谓是很强了。
连朔的眸中划过一丝不耐,果然人以群分,靳扬和夜歌一样令人不喜。
连朔示意保镖隔开靳扬,转身进了屋,正好碰上褚歌在医生的帮助下脱了衣服。
连朔面上不起波澜,沙发上的褚歌却跟时刻都在引诱他的夜歌截然不同,蹙着眉拢了衣服往身上遮。
连朔扫过去一眼,沉默地迈步去了露台,拉上窗帘后在藤编红椅上坐下。
他的坐姿永远都是笔挺又尊贵的,处处透着禁欲的迷人。
褚歌养得一只布偶猫从架子上跳下来,趴到他的双腿上。
医生给褚歌做了简单的检查和伤口处理,褚歌看了一眼露台,这才问,“我这个月的月事迟了八九天没来了,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女医生放下褚歌的双腿,照着连朔交代的回答,“看起来没什么,可能是身体激素不平衡造成的,改天我给褚小姐做个全面检查。”
褚歌点头,整理了一下,被医生扶着去衣帽间换衣服。
剩下的一人走到露台,站在背后低声对连朔道:“褚小姐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只是动了胎气,需要吃药并静养几天。”
连朔低垂着弧度狭长冷淡的眼,月光下骨节分明的手来回抚摸着布偶的头,看不出温情,“配一些零散没有标示不常见的保胎药,告诉褚小姐是治疗外伤的。”
“是。”医生不明白连朔为什么要瞒着褚歌,但豪门里的秘辛不是她该好奇的,跟之前的医生一样绝不对外透露一句。
外面靳扬在敲门。
褚歌出来后给他开了门,冷淡道:“我不认识你,你回去吧。”
褚歌的脸色苍白,人很虚弱,完全不像平日那个不可一世的女孩。
靳扬愣了一下后,感受到从露台上扫过来的压迫性目光,恍然大悟,“我懂我懂!”
正如圈子里的传言,褚歌的乖顺高冷都是装出来的,因为此刻连朔在,褚歌对他也很疏离。
“你没事吧?我就是想问问你,一个星期后的赛车决赛你还能不能去?”靳扬凑近褚歌小声说。
因为比褚歌高,他低着头,薄唇恰好在褚歌耳畔,像要亲到人。
“你那辆车不行了,我给你新买了一辆,按照你的喜好习惯改装了,都是最高配置,全球唯一的,本来想过几天再给你。”靳扬手指上勾着一个钥匙,看到连朔高大冷峻的身躯走过来,他飞快地安慰了褚歌一句。
“你要勇于反抗你九叔,不反抗永远都会被他禁锢,下次他要是再罚你,你一定要找我,我带人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