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子顺着泼墨油纸伞而缓缓落下,滴答滴答,只见李长宁林立在伞下,她不禁抬眼凝视着眼前,只见黑暗幽森的大门上,刻着诏狱两个大字。
自古能从诏狱出来的,除了阉党之外,便还有躺在木板上的死尸,前世的她,希望没能从诏狱李面走出来,如今再次来到这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她如同又躺在了阴暗潮湿,铺满稻草的床上。
李长宁不由得凝了凝神,便随即大步迈了进去。
只见朱兖的得意门生赵志便立在那处,只见她随手便将李长宁一拦,眉眼里竟满是淡薄。“可有门谍。”
门谍是诏狱的通行证,李长宁自是没有,如此守卫森严,她来此也是需要勇气的。于是她便摇了摇头。“没有门谍,我是相国府长女,只是想来看望一下李缜。”
赵志闻听此言,眉头不由沉地更低了。“李缜是朝廷重犯,不是你想见便能够见到的。”
李长宁不由得一凝,旋即便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块宝玉,那块宝玉是祖传的,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为了李氏满门的以后,她还是忍了一忍。“赵狱首,这块玉是我家传的宝贝,希望你能通融一下,只是给李缜送个断头饭。”
赵志凝视着那块玉,眸光霎时一亮。“那好吧,最多半个时辰。”
李长宁不由得点了点头。
待她走进去,只见李缜头发散乱,坐在冰冷的地上,手腕和脚踝处是被铁链磨的伤痕累累的,身上的囚衣也是破烂不堪,李长宁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定然是朱兖那家伙又用了私刑。
狱卒将门打开,李长宁便走了进去。
李缜抬头,见是她不由得勾着干裂的唇角一笑。“我李缜活了这么多年,只是没有想到还会有人来看望于我。”
李长宁凝视着如此狼狈的李缜,心下不由得顿时一凝,因为她知道,这执行死刑便是两日后。
“吃吧。”
李缜闻言不由得抬头看向他。“长宁姑娘,你为何会来此?”
李长宁不由得将饭递给他。“我受一个人所托,无论如何,这饭还是要吃的。”
李缜闻言方才不由得接过,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李长宁不由得如此喃喃道。
待李缜刚吃完饭,李长宁便往外走去。
‘’厂公‘’
李长宁闻言不由得顿住了步子,只见从前处便走来一人,只见他身上穿着飞鱼服,头发如霜覆盖着一般,他的眼睛如鹰般犀利,看见李长宁便不由得停住了步子。
‘’原来是李相国之女。‘’
‘’长宁见过朱大人。‘’
朱兖随即便点了点头。
‘’不知长宁姑娘来此是?‘’朱兖不由得如此问道,眉眼之间还带着审视。
李长宁不由得顿时凝了凝。‘’来看望一下李尚书。‘’
朱兖不由得点了点头。
李长宁走出了诏狱,不由得长长吸了一口气。她只是感觉到甚为压抑。
回去,她便像魏萱说了,让她替李缜求一下情,就算以后没有仕途,她也要将李缜从诏狱里面捞出来。
太和殿里,淳元帝魏瑜躺在那处,苍白的容色上满是病容,见他们几人走了进来,于是便让朱兖将他扶身而起,他不由得看向下处的魏萱。‘’萱儿,此番前来有何事呀?‘’
魏萱不禁开口道:‘’父皇,我想求你一件事。‘’
淳元帝不由看向她。‘’何事?‘’
魏萱不由得继续言道:‘’李缜之事,李缜落狱实属冤屈,况且李缜本就是咱们梁国的有用之才,就算犯了过错,但罪不至死。‘’
魏瑜见是此事,不由得淡淡道。‘’那好,就去了他的尚书一职,让他成为一个黎民百姓。‘’
魏萱听闻此话,不由得面露欣喜。‘’好,多谢父皇。‘’
李长宁也不由的微微一笑,这下楚括没有什么理由推脱她了吧。
李长宁不由得再次来到了诏狱。‘’李缜你现在被革了官位,但是你得了一条命。‘’李长宁不由得如此言道。
李缜也是没有想到,自己进了诏狱还能被放出去。不由对李长宁便是一躬;‘’多谢长宁姑娘。‘’
‘’不用,举手之劳。‘’
李长宁来到了南王府门前,不多时,便有一位家丁前来,将她迎了进去。
进入了王府,只见也是假山飞瀑,碧瓦高檐甚是宏伟壮观。直接将她引到了内厅。
只见楚括端坐在那处,一身墨黑色云锦服,见李长宁走了进来,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却是忽的一亮。‘’长宁姑娘。‘’
李长宁站在那里一笑:“南王殿下,我已经将李缜救出来了,现在你还觉得我帮不了你吗?”
楚括不由得看向她:“没错,我说了自然是真。”
“只是朝堂之上凶险万分,你一个女子着实危险。你能承受这些吗?”楚括不由得挑眉问道。
李长宁不由得凝了凝神。“自然”
楚括不由得点了点头。“那好,一言为定。”
李长宁不由得点了点头。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雨大如注。李长宁便赶紧回了屋中,她看着玉烟,不由得问道:“三小姐有没有什么古怪的行为?”
“三小姐今天去听曲儿了。”玉烟不由得答道。
“听曲…!”
李长宁顿时不由得一愣,以前李嫣可从来不喜欢听曲的。
李长宁不由得一怔。
第二日,李长宁来到前院。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李嫣的身上,只见李嫣今日倒也不如以前安静。而是抓着沈氏的手言道:“祖母近来我发现你越发憔悴了,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
沈氏不由得面带笑意:“嫣儿说的是。”
李嫣不由得点了点头。
李长宁思想起前日,李嫣将她推入了水塘,登时便眸含愠怒,只是如此光明正大的推她,难道就不怕她说出来嘛,还是她留有后招,因此李长宁不敢轻举妄动,她一定要查探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