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也是可怜,征战半生,落个凄惨下场,连下人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唐凌霜总感觉不对劲,尘王刚刚还那么危险,怎么这会又转了性子?像朵洁白无暇的白莲花。
嬷嬷恨恨瞪了唐凌霜一眼,福身离开:“老奴谨遵王爷命令。”
苏浮尘到底还是拜了堂,夫妻对拜一完成,他便扭头赶往如姑娘的院子。
她由下人搀着回房,至少不用留在那里尴尬。
一回到房里,她就扯下盖头,坐在桌边吃点心喝酒。
结果酒刚入口便被她吐了出来。
“呸!谁这么大胆子,敢在酒里下药?”
夏兰脸色微红:“王妃,新婚之夜的酒自是与众不同。”
还有这说法?她放下酒壶,真扫兴,这么好的酒,居然不能喝。
夏兰试着提醒:“王妃,您的盖头要等王爷来揭,不然不吉利。”
她轻蔑一笑:“如姑娘在这个当口拖住他,你以为他今晚还会来?”
夏兰眼里染上岔岔不平:“王爷怎么能这样?新婚夜在别的姑娘房里,这不是打您脸吗?”
“也许很快,你就该改口叫姨娘了。”
“刚进门,王妃就迫不及待想让我纳妾吗?”一道温润声音插进来。
夏兰赶紧行礼退下。
她抬起头,微微有些怔神。
门口站着长身玉立的男子,他一身大红喜袍罩在身上,显得整个人更加瘦弱。
苍白的脸庞也因喜袍染上几分颜色,剑眉之下,一双眼晴深邃有神,这才是经过战场洗礼的目光。
她脑海里蹦出一个词:玉树临风。
他走到桌边,淡然倒杯酒送入口中:“你还要看多久?”
“诶?”她伸出手,想制止他喝酒,然而已经来不及。
她无奈垂下手,微微摇头,他这身体再喝合卺(jin)酒,怕是等会要气血上涌。
他放下酒杯,向她走来:“王妃这般不守规矩,莫不是在边关散漫惯了?这盖头还是我来揭的好。”
“王爷,我知你不喜赐婚,今日我们就当走个过场。”
苏浮尘指尖擦去唇角酒渍,忽地抬手把她推向床榻。
她一惊,他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笑得肆意:“王妃费尽心机嫁入尘王府,到底有何目的?”
“我……爱慕王爷。”她呼吸一窒,故作娇羞,现在还不能说出来。
苏浮尘手一顿,面上浮现难掩的复杂。
转瞬之间,他轻巧收回匕首,语气变为调笑:“既然王妃爱慕本王,盖头已揭,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如现在就洞房。”
这,属实有些出乎意料,她干笑两声,搞不明白他态度为什么变得那么快。
她推开他:“王爷,你身子弱,我特意准备了些东西。”
她开始在袖中摸索。
不一会,床榻上便摆满房事用的工具,大大小小整齐排放。
他脸色黑得让人害怕。
“王妃这是做什么?”
她理所当然扭头看他:“洞房啊,王爷想必力不从心,我特意准备的这些,说不定能用上。”
“这种事王爷不用难以启齿,我懂。”
她给他一个瞬间明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