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了摆手,技师心领神会离开。
梵温庭阖上浴衣,一步一步走向她。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投射下来的影子足够把她完全罩住。
望晴拽住梵温庭的衣角,声音颤抖,“不要订婚,不要和她订婚,好不好?”
她习惯了求人。
求望家人放过她,求母亲清醒点,甚至在养在乡下的那些年,没人管她,不得不去要饭。
多么低声下气的事,她都做过。
这般娇声娇气求男人,倒是第一次。
她怕自己掌握不好力度,低下头,鼻音十分沙哑,“不要和望至蔓在一起。”
梵温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潮湿的手掌拂过她的长发,顺势将她的头绳拽下。
发丝擦过他的手臂,最后黏在她的脸颊上。
他极有耐心地一根根挑开,手指滑到她的下巴,慢慢抬起。
“望至蔓马上就要来了,这些话,你能对她说一遍吗?”
望晴有一瞬的怔讼。
她抢走梵温庭是为了让望至蔓肝肠寸断,让望家体会到失去一切的滋味。
如果提前暴露自己的心思,望家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而梵温庭会保护她吗?
望晴咬紧嘴唇。
她踮起脚,眸子微微睁着,他太高,望晴只能倚着他的手臂,凑到他的唇边。
“如果你想听,那我就说。”
望晴在赌。
赌一种可能。
她的手徘徊在男人的胸膛,终于找到了缝隙,缓缓钻了进去。
“我是真的喜欢你。”
梵温庭眸子一暗,猛地扣住她的腰,压在池边。
她的浴巾是最简单的款式。
腰带一解,就开了。
梵温庭咬住她的嘴唇,逼得她大口呼吸,像是脱了水的鱼。
狠狠拍打鱼尾求救,也找不到临近的水源。
窒息,缺氧。
她圈住梵温庭的脖颈,拉着他向后一倒。
水花四溅。
两人堕入温泉水池。
堕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比如对于循规蹈矩的望晴来说,这形势已经足够脱轨。
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望至蔓画了个美美的妆,走到梵温庭的房间,就听到震天的动静。
她也是成年人,不可能听不出来。
咬着牙想推开门,却被梵温庭的秘书挡住。
“您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望至蔓气得红了眼,“我是温庭哥哥的未婚妻,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秘书扼住她的手腕,不甚客气的向后一推,“想要加入梵家,最重要的,就是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算什么东西?”
望至蔓精致的脸扭曲着,“你凭什么教训我?”
秘书的面容平静无波,“这话,是梵总说的。”
望至蔓脸色煞白。
望家都以为她已经收服梵温庭。
殊不知,他连碰都不碰她。
“她是谁?”
望至蔓眼底猩红,拿出一张支票,压在秘书的胸口,“告诉我,里面的那个贱女人是谁!”
秘书目视前方,“如果你想取消婚约,毁掉望家和梵家的合约,完全可以冲进去,那样,您马上就会知道她是谁了。”
望至蔓放在门把上的手硬生生收了回来。
她玩不起。
她宁可熟视无睹,也不能惹怒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