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不由瞬间起哄。
慕枝眼眸闪过一丝局促,“阿寒,不用——”
谢今寒向来我行我素,此刻第二杯已经下肚。
气氛瞬间热了起来。
顾梨舟冷然看着,只觉得讥讽。
她和谢今寒出去应酬,她永远是那个为他挡酒的那个,没想到今日却能见他为别人挡酒,真是新鲜。
讥嘲的同时她也没忘记她的本职。
她还是谢今寒的秘书。
今天也是她最后一次为谢今寒挡酒,最后一次尽忠。
顾梨舟站了起来,微微一笑,“谢总,你等会还有很多行程,我替你和喝。”
谢今寒微顿,目光灼灼的看向她。
而众人皆是看着这个长相美艳漂亮的秘书。
顾梨舟端起酒杯,烈酒下肚。
那酒珠顺着唇一滴滴滑入礼袍。
众人大饱眼福,起哄声越来越大,终于在一杯又一杯后,顾梨舟替慕枝敬完了整桌人。
“好酒量!顾秘书果然能干!”
“表哥,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秘书,也帮我找一个一样的呗。”
“……”
慕枝连忙制止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又招呼人来扶住顾梨舟。
顾梨舟觉得头晕的厉害,睁开眼,倒映着那挺拔修长的身影,而他的目光始终没有为她停留,而是看向慕枝。
心中的苦涩在酒意的刺激下,更加浓稠,猛烈。
原来谢今寒是会对人好的。
但那个人永远不会是她……
永远不会。
顾梨舟觉得胃部灼烧的厉害,这酒显然度数不低,她感觉腹部隐隐作痛,却又说不出什么感觉。
慕枝走后,谢今寒难得有几分关心人的姿态,淡道,“不舒服?”
顾梨舟摇头,“还好。”
“谁让你替我挡酒的?”他看着她发白的脸,语气有几分沉了下来。
顾梨舟觉得他这话莫名,忍住一股呕意,费力道,“谢总,我是你秘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说的是实话。
曾经她为谢今寒挡酒,的的确确是掺杂着不纯的情绪,担心他的身体。但今天不是,纯粹是因为他依然是她的上级,这是她的本分。
谢今寒喉头滚出一道笑意,“没意思,走吧,我送你回去。”
顾梨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谢今寒。
毕竟谁都知道慕枝对他有多重要,她没想到他居然要提前退场。
她提醒道,“可现在宴会还没散……”
谢今寒冷得睨了她一眼,“你还想在这里?酒没喝饱?”
顾梨舟:“……”
反正她本来就不想多待。
就当她要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谢今寒长臂一捞,直接将她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猝不及防的一搂,她整个人都在他的怀抱中,闻到他身上那股苦艾清冽气息。
谢今寒淡道,“越来越不听话了。”
低沉的嗓音情绪淡淡。
她呼吸一阵停滞。
很快男人又松开了她。
“跟上。”
顾梨舟看向谢今寒迈去的背影跟了上去,胃部的绞痛像是如同刀割一般,她面色不由白了几分,她被迫跟上了他的步调,就当那一阵刺痛几乎要贯穿她的胃。
她张了张口,“谢今寒……”
前面的人回过头,那漂亮的眉眼落在她身上。
顾梨舟苍白的如纸的颤声道,“我胃好疼……”
谢今寒皱了眉,几步要上前,下一秒,一道躁动声音响起,“不好,新娘子从楼梯摔下去了!”
她只见谢今寒那向来雷厉风行的眼底,瞬间风起云涌,闪过一丝慌张。
他却连多看一眼顾梨舟都没有。
毫不犹豫的掉头大步往另一头冲去。
顾梨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脏在像是被撕碎一个巨大的口子,胃部的绞痛更狂狼汹涌,好似下一秒就要将她整个人绞碎。
身心双重的痛击让她连呼吸都不会了。
痛。
太痛了。
她已经分不清是身体更痛,还是心脏更痛,她几乎直不起腰来,只能勉强抓住墙边缘。
“这不是顾秘书吗?”一道中年油腻的男音忽然开了口,一副惊奇的模样。
顾梨舟吃力的看了看那个说话的人。
那油腻腻的中年男人的脸一脸捡到宝的惊奇,建工集团的王总。
曾经在酒会上想要骚扰她,但被谢今寒警告了,导致项目破产,一直怀恨在心。
她面色更白了,只觉得自己太倒霉。
那王总上前一笑,“顾秘书,谢总呢?怎么没看见他啊……”
他说着手就摸到了她的头发。
顾梨舟觉得又恶心又难受,“谢总马上就回来了,王总还请你自重。”
“骗鬼呢!谢今寒那小子早就去管他的养姐去了,”王总讥讽一笑,“他要是真把你当回事,怎么会把醉酒的你扔在这里?反正你都喝了那么多,是个人都能捡你的尸。”
顾梨舟呼吸困难,她很想反驳,但他说的却都是实话,但凡谢今寒有一点在乎她。
就应该知道在这种上流社会的聚餐,而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她,喝醉之后就是误入狼群的羔羊,谁都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王总的欲望愈发明显,痴笑两声,“看来谢今寒是腻了,顾秘书不如从了我吧,我也能给你钱……”
她使出全部的力气将他推开,“滚。”
王总怒极反笑,“贱人,我要在这里上了你,谢今寒会管你?”
说完,王总就要把她往小房间拖。
顾梨舟痛与害怕双重折磨,她挣扎着,却痛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眼睛发红,眼泪终于控制不住了。
她算什么!
她这么多年的感情算什么!
但凡谢今寒刚才做选的时候,他有那么一刻犹豫,她都不会如此心寒……
王总正要摸一把顾梨舟。
下一秒,顾梨舟一口血喷了出来,溅了王总一脸。
王总瞬间吓蒙。
而她整个“砰——”地一声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