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宇南宫悦走后,洛星河拍拍披风上的落雪,继续等在帐篷外。
没过多久,齐公公好像终于想起她这个人似的,“你们这些伺候的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叫郡主等这么久!”
洛星河看着眼前假都不能再假的戏,完全没有要配合的意思。
齐公公一个人演的索然无味,悻悻然的弓腰请她进去。
“这些人都新来的,不懂规矩,郡主莫怪。”
洛星河冷眸瞟了一眼,“不懂规矩自然不怪。”
余下的意思,自然是他这懂规矩的人没做好,不能这么轻易的过去了。
洛星河一向是不好糊弄的。
齐公公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灰暗,但想着君主接下来的安排,又不由透出几分幸灾乐祸了。
左右洛星河蹦达不了几天了。
“都是老奴失职没教好手底下的人,还请郡主责罚。”
洛星河眼都不抬的直接路过,“齐公公是君主身边伺候的人,可轮不到我责罚。”
走进帐篷里,她抖了抖身上的雪,恭恭敬敬极有规矩地来到白呈帝的面前行礼。
“星河见过君主,君主万岁。”
白呈帝目光炯炯的盯着洛星河,好似要将她看透剖开一样。
“你刚刚喝斥齐公公,可是在怪本君主没管好手下的人?”
洛星河语调始终带着一丝锋芒,但听着却婉转温和。
“星河不敢,星河只是害怕。”
“哦?”白呈帝笑了,一向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洛星河,竟然也会有称怕的一天。
“你怕什么?”
“星河怕没了圣眷,又无父无母无人可依,若是我低了头去,日后的日子得活活憋屈死。”
洛星河好似耍无赖一般,全然不怕自己说错了话,被君主责罚。
白呈帝看着洛星河这撒泼的样子,几欲发作,却又寻不到由头。
五年前也是这般。
他本是想将她随意打发了,却不想她三言两语之间便将他高高捧起,让他不得不当众许了她浓浓圣眷。
这五年来,洛星河虽然荒唐肆意,但民间对他却只有仁善之名。
称他一代明君,不看轻洛星河一介孤女,没让将相老臣寒了心。
这次洛星河被韩家退婚,也有大半指责韩家欺负孤女。
他此时若再借机发作,便是不义之举。
故而今日小惩大诫,本就是想高高抬起,轻轻落下。
但让人难受的是,洛星河身在其中,本应该是最最无助困窘的境地,却每每都可以顺势爬杆,舒舒服服地大闹特闹。
就像刚刚,她前脚刁难韩宇和南宫悦,后脚呵斥齐公公,分明是刻薄之举。
却因为占了他的恩宠,堂堂正正的叫人挑不出错出来。
“你啊!真是叫朕拿你没办法。”
白呈帝一阵内心纠结之后,只能宠溺着笑道。
洛星河闻言抬眸笑嘻嘻,那笑就像个顽皮捣蛋的小孩儿,纯真又俏皮。
但一个在奴隶搏斗场里待了一年的人,怎么还可能露出这么纯真的笑?
要知道那年的洛星河,已经是11岁的少女了。
想到传闻里的暗军,白呈帝心思活跃,“这次退婚仪式韩家有错,但你也并非无过,此次狩猎你须得拔得头筹,方能将功补过,但若是没能取得头筹,你需得去南夷之地治理匪患。”
“你可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