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驿站的第三天,云川已经被洛星河折磨的无比憔悴。
夜夜需得他读书入睡,白日里还要被她指使着走来走去。
夏后林看不下去,想帮忙做点什么,但洛星河只欺负云川。
云川看在她是病人,又救过自己几次的份上,一直强忍着。
但到了第三日,终归还是撑不住了。
洛星河看着高烧不退的云川,心虚的撇了撇嘴。
她怎么知道云川比想象中的还弱不禁风?
本想做戏折磨云川,叫白呈帝那老东西看得过去。
谁成想,这就病倒了?
叶璟黑黢黢的眸子盯着她,“你不会不知道,今夜很危险。”
洛星河看了眼屋外,夏后林在院里的井口打水,看上去专心致志。
“南宫悦太嫩,只是推出来的幌子,那老头子是想借此试探,传闻中的暗军究竟在不在,不会真的下死手。”
叶璟自然知晓白呈帝不会真的要洛星河的命,但就算不死也是九死一生。
云川这个关头病了,是个累赘。
“关键时候可以推他出去,你不方便,我可以来。”
云川跟着他们,本就惹人嫌疑,再加上洛星河现在被各方势力盯着,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不用的,我可以护着他。”
洛星河看着云川晕红的脸颊,和平日的害羞不同,整个人恹恹的,看着更像个女孩子了。
偶尔看着他,她不由在想霁国那位鼎鼎有名的宰相究竟在想什么?
培养一国之子,未来的国君,竟然丝毫不教识人之术,辩人之法。
如今这般境地,才想起叫旁人以血肉教训教自己的外孙。
真不知是早有筹谋,还是亡羊补牢。
不管是那种,她只能昧着良心哄骗云川。
叶璟看着此时的洛星河,眸中有怜悯有决绝,唯独没有爱意。
他放心又悲悯,如果当年他有能力,而不是任人宰割的稚子,拼尽全力,也要留住洛星河那时的笑颜。
可惜,世间没有如果。
他们都只是世间的浮尘,风一卷,便注定要踏上不知前路的茫途。
夜色朦胧间,洛星河坐在云川榻前。
云川的高烧已经退了,只是还没清醒。
烛火摇曳,光影晃人。
“郡主真是好雅兴啊,人在京城之外,仍可以搅动风云。”
屋外忽然出现一道黑影,火光只晃了一下,好似他一直就在哪里。
“多谢夸奖,不过是略施小计而已。”
洛星河丝毫不慌,目光都未曾从云川身上挪开。
夏后林发觉不对,人已经提棍站在了门口。
黑衣人冷笑,“就算韩宇小统领过来又如何,南宫家和韩家的联姻已是必然,郡主何必如此阻隔?”
洛星河听得烦了,英眉微蹙,“你家小姐有本事就自己抓住,老来烦我做什么?”
“要打就打,磨叽个屁!”
话落,洛星河抄起双腿双刀,身形鬼祟的直接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门外夏后林也开始动手。
叶璟没有直面参与进来,只是将自己屋内的几个刺客解决。
而后趁人不备溜到暗处,紧盯着洛星河的所在。
对方来人不少,就算洛星河和夏后林身手不错,可也很快落了下风。
洛星河一袭红衣,在惨白月光下好似盛放的红牡丹,吸引着所有人都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