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城望着常崎消失的背影,拽拽的样子让他不屑一顾。
凭男人的直觉,他喜欢姜蔓。
江与城语气中带着醋意,“他谁啊?”
“他是我二师兄。”
江与城用胳膊轻撞下姜蔓,侧头看着她,问:“你喜欢他?”
姜蔓错愕。
“江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是师兄妹关系。”
江与城再继续待下去,演员们下戏出来看到了他会追问个不停,姜蔓再次催促江与城,“江总,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回家休息了。”
听到姜蔓不喜欢别人,江与城郁闷的心情好到飞起来,连走起路来都感觉轻飘飘的,“我买了票,不听戏岂不是浪费了。”
他走了几步远,转过身,退步往后走,对姜蔓说道:“下班后等我,敢偷偷溜走,你就死定了。”
他边说边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演出结束已经十点多钟,其他演员们陆陆续续离开,后台只剩下姜曼和盔箱师傅俩人在整理服装。
姜蔓回到剧团的这段时间里,除了打扫卫生之外,还帮演员化妆,穿服装,催戏......忙起来像是个陀螺不停的转。
“李伯,您喝点水休息会儿。我来收拾就好了,待会儿我送您回去。”
动作缓慢的李大福将叠好的戏服放进旧衣箱内,“不用,戏院离家又不远,我自己能走回去。”
李大福今年六十一岁,在剧团唱了一辈子的戏,主工丑角,因患有强制性脊柱炎,一直备受病痛的折磨,近几年病情越来越厉害,再加上摔伤腿脚不利索,三年前就不上台演戏了,在家闲不住的他留在剧团当盔箱师父,专管衣箱,负责演员的服装。
昆昆剧团演出大部分是晚上十点半结束,每次李大福都是最后整理完服装后才离开,姜蔓担心他年纪大了,走夜路不方便,提早让李大福早些下班,老人家执意要等到最后,说做事情要有始有终。
姜蔓拿起暖水瓶,倒了杯水,走到李大福身边递给他,“李伯,您歇会儿,喝点水。”
“我不累。”
姜蔓知道李大福是担心她把服装放错箱子,她让他放宽心,“放心吧,我不会弄错的。”
李大福接过杯子喝了口,一脸欣慰,“你做事我放心。”
服装是要分类存放的,不能全部混杂在一起,不然演员们演出时穿错衣服与行当不相符是犯大忌。
看到熟稔的姜蔓在整理着服装,老人家沧桑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仿佛看到了戏曲行业未来的希望。
一贯沉着冷静的常崎,此刻面露慌张地冲进后台,“李伯!李婶跟我打电话说欣欣生病了,让您赶紧回去。”
李大福听到孙女病,老人家不淡定了。
姜蔓对常崎说道:“二师兄,你送李伯赶紧回去,欣欣生病严重的话赶紧送她去医院。”
“好。”
李大福临走前千叮嘱万嘱咐,“阿蔓,蟒袍和官衣放在这边的箱子。还有,马褂、箭衣放二衣箱里,可千万别放错了。”
“我知道,您快回去看欣欣吧。”
两人离开后,后台恢复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