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兜里拿了一毛钱给小贩:“让你带的柠檬我就拿走了啊。”
因厂长媳妇害喜严重,吃什么吐什么,为了她家男人的工作,她特意托人问了,最好的东西就是青柠檬了。
小贩接过钱,递给她青柠檬。
看叶芫芫走来,认命般的蹲在地上,他今天起早摸黑的艰难摸了个大龙趸上来,居然这么就白瞎了!
张春玲的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谁知道下一刻叶芫芫居然拿了五块钱递了过去。
一改往日的趾高气扬,语气温柔:大哥,这个是我之前在你这儿赊的账。”
“老陆昨天已经说过我了,让我将钱还给你们。”
说完,又很是抱歉地挽住了张春玲。
“嫂子,谢谢你教我拿化妆、赊账还有抢东西这些事情来吸引老陆的关心,逼他回来,昨天他的确回来了,但他说讨厌我因夫妻私事而打扰大家的生活,我以后就不照你说的做了。”
话落,围观的小媳妇还有老婶子们愣住了,看张春玲的目光忽然变了。
“娘嘞,我说陆家这肥媳妇才来的时也没那么作妖的,原来是老陈家媳妇带的啊?”
“你这么说,似乎有点道理……”
“老爷啊,这里居然有这内情?”
几道声音开始迟疑了,但更多的人还是因为原主的所为而不相信。
“苍蝇不会叮没缝的鸡蛋,张春玲怎么不找其他人偏找她?”
“就是!要真是好人的话,旁人撺掇几句就会乱来?”
张春玲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将叶芫芫的手推开,冷眼呵斥道,“芫芫你可不要胡说!谁教你赊账和化妆了啊?”
叶芫芫一脸委屈地缩回了手,幡然醒悟般眨眨眼,刻意放低声音:”我知道了,这个是嫂子的秘密,只给我知道,不能叫外人偷学。”
说完,又去别的摊位将原主之前欠的钱还了,徒留涨红了脸的张春玲独自在原地站着,径自辩解。
王婶子站在人群里努了努嘴,叶芫芫是不怎么好,但大概是没那些个心眼子的。
难道真是让张春玲教唆的?
叶芫芫走了一圈将钱还完,张春玲丢脸了,赶完集早早地就跑回家了。
她按照原计划去到小摊,买了条大鲤鱼,看对虾和生蚝很新鲜便想包圆。
小贩稍稍改观了一些对叶芫芫的看法,好心劝了句。
“这些都不好吃,你还是少买点。”
80年代初的经济不好,老百姓的餐桌上面肥肉要比瘦肉贵,鱼要比虾蟹贵。
生蚝贝类全是没人要的东西,煮不烂也没油水。
可这些到她叶大厨的手中便也不一样了。
“我会做的,你只管给我。”
叶芫芫温婉一笑,提着菜篮满载而归。
将生蚝扇贝全放到水桶里,掐着点将虾放进开水里,一变色立马捞出,以保证肉的鲜嫩。
弄好辣椒油,切点蒜末和香菜末,再混合白醋香油还有酱油,倒进小桶将虾先给腌上。
桶里面的生蚝扇贝吐好了沙子,她决定把它们撬开后再煮,这样便可以省点柴火。
叶芫芫拿上小刀去挑生蚝,咔哒一声,刚取出肉,就看到一颗珍珠,滑溜溜地落在水泥地上面打转。
叶芫芫赶忙弯下腰将珍珠拾起,用抹布上好好地擦了下。
浑圆一颗,和小指甲差不多大,纯正的珍珠散发出莹白色的光晕。
珍珠在这时很有药用价值,很贵。
按现在的市场价至少可以换十块钱,顶得上普通工人大半个月的工资。
她用布将珍珠包好,小心翼翼地藏到首饰盒中,这可是她得到的第一笔金。
随后把余下的生蚝和贝壳处理完,煮熟倒到捞汁里去。
叶芫芫浅尝一小口,幸福地眯眼:“对,就是这样的。”
接着便是王婶家里的鱼,她先将鱼切了,倒进油锅里面炸定型。
又调了点番茄汁淋上去,就这样好吃的松鼠鱼便做成了。
油炸鱼的香味混着调料的味道飞出了小院,胡同巷子趴着小孩子猛地吸了几口。
刘乐乐拽住王婶的衣袖闹着想吃鱼,王婶心疼又无奈地看着瘦小的小孙子。
安慰他下一次再做。
王婶就只有一个独子,儿媳妇因难产走了,留了个小孙子。
日子过得很紧巴,一个月就只有一次伙食的改善,否则也不会因一条鱼和原主闹得那么凶。
祖孙俩拿着盐回家,正面撞见端着盘子过来的叶芫芫。
叶芫芫微笑着和他们招呼:“婶子好,小宝。”
刘乐乐一看到她便躲在奶奶身边,叶芫芫脸一红,压下了以往的羞耻回忆。
忽略掉王婶不爽的表情,自顾自地进了人家家,将热气腾腾的松鼠鱼和捞汁小海鲜放到桌上。
王婶警惕道:“你这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