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凌萧今天睁眼见到的第二张支票。
第一张是一夜缠绵后,男友放在床头柜上给她的零花钱。
而这一张……
她抬眸看向坐在咖啡桌对面的女人,“成太太。要我离开成少,这钱是不是少了点?”
“你高估自己了。”陈韵琪拢了拢头发。
这高傲的姿态,让凌萧差点笑出声。
陈韵琪,海城出了名的情妇上位。最落魄的时候,曾和她的私生子在贫民窟住了十几年。一直到熬死正房被扶正。
可笑的是,她亲儿子浪荡成性,她不闻不问。反倒是对正房生的儿子极为上心,管天管地,竟还管到交往的对象头上!
凌萧敛眸浅笑,把桌上支票推回去,“是你低估了成少的爱情。”
“你不过是我儿子打发时间的玩具。哪来的爱情?你劝你放聪明点,不要指望他会为你拒绝沈家联姻!”
“没关系,我等得起。这方面,你可是前辈。”
被踩了痛处,陈韵琪重重放下咖啡杯,一把扯下凌萧藏在头发下的助听器,摔个四分五裂。
“你一个聋子,拿什么和我比?你和他在一起两年,他都没碰你。他有多嫌弃你,你个残废心底没点逼数?”
挨得近,不用助听器,羞辱难听的话一字不漏传入凌萧的左耳。
没错。
她右耳失聪,是有残疾。
所以即便和成晞砚恋爱两年,感情稳定,依旧不被任何人看好。
好在成晞砚从没碰过她这一点,只限于昨夜之前。
凌萧扯唇一笑,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露出脖子上鲜艳的吻痕。满意地看到陈韵琪错愕的表情后,她扯了个笑,头也不回地离开咖啡馆。
刚坐上出租车,凌萧就收到成晞砚发来的消息,是一个桌球俱乐部的定位。
意思很明显,要她过去。
昨晚她喝了被下药的酒,让成晞砚去酒吧接她,后面的事就都断了片。
今早被陈韵琪电话吵醒时,她是一个人在酒店的大床上。
对于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凌萧刚好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便让司机改道,直奔桌球俱乐部。
走进桌球厅,凌萧没找到成晞砚,倒先碰上个熟人。
这人穿着白色短袖,外搭深蓝色牛仔外套,躺在角落的沙发睡觉,脸上盖着一本半裸女人封面的杂志。
没露脸。
但看他脖子上的痣,还有几道明显被女人指甲抓出来的红痕,也知道是她男友的弟弟——成欲。
一个不学无术,每天不是在家啃老,就是出去玩女人的纨绔。
凌萧刚被陈韵琪羞辱,这会儿见到她的宝贝儿子,哪忍得住?
她几步走上前,盯着他脖子上的红痕,“看来昨晚战况激烈啊。大白天的,就这么萎靡不振。我看你也别在这躺着了,赶紧回家让你妈给你多补补身体。省的她一天到晚闲得慌,操心别人的事!”
沙发上的男人,一动不动。
像睡着了。
凌萧一拳打在棉花,更气,一把拿开他脸上的杂志,“别装……”
“死”字还没出口,就对上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带着笑意。
笑得凌萧猝不及防,下意识又把杂志盖回他的脸上,“醒着挨骂都不会还嘴。看来你是真虚啊。也不知道哪个女人这么能耐,能把你榨得这么干。该不会是蛇精转世吧?”
男人的闷笑声从书里传出来。修长的手指捏着书角,缓缓抬起脸上杂志,目光透过两指宽的缝隙,轻悠悠落在她23寸的小蛮腰上。
“确实是个蛇精。”
说完,男人又盖上书装死。
凌萧不懂他的笑点,却能感觉到他在看她的笑话。不服气地掏出手机,蹲下身拍他的睡相。
男人似有察觉,猛地起身,脸上的杂志滑落在地,不等凌萧把手机收回包里,一把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