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只想摆烂

第6章 这个丫头不简单

“如今圣上迁怒于柏儿,恐怕几日之内怒气难消,加之堂兄病重不好出面……”

赵洵薄唇微张,面露犹豫,还是道,“故而,恳请云安郡主向圣上退婚,在下也好求得柏儿出狱。”

此话一出,程不识的脸色瞬间一黑,抢在程羡鱼前开了口,“这成何体统!”

“前几日在千秋宴上那小子就口出狂言要退婚,如今你又让我们家鱼儿主动退婚,想把我们国公府的脸面往哪放!”

程不识一边说,一边将桌子拍得啪啪响。

程羡鱼好不容易琢磨好的说辞被他的怒意打断,生生给咽了回去,只得捻起旁边的桃花酥掩饰尴尬。

她本来想着顺水推舟就把这婚退了,毕竟赵柏那愣头青每日都得闹出点事端来,实在影响她摆烂!

“在下明白今日登门实属冒昧,可柏儿仍在狱中,我这个做叔父的也不能置之不管。”赵洵客客气气又是一拜,白皙的俊脸上写满了无奈,“若非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定不会来叨扰国公与郡主。”

说着,他淡棕色的眸子微转,将视线落在程羡鱼的脸上。

程羡鱼微微一怔,程不识和赵洵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她的身上,让她有些不自在地三口两口吞下了桃花酥。

继而,又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送入一口温热的碧螺春,清了清嗓开了口,“小侯爷今儿来,也见着了,我如今若是主动退婚,恐怕父母不会同意。”

话未落地,程羡鱼还十分配合地哀哀叹了口气。

确实该出口气,刚才的桃花酥咽下去险些卡在喉咙里,幸好有这加了葱花的怪茶帮着送了下去。

“何况父亲也说了,那日千秋宴上才发生了不愉快,此时若我下场求去,旁人更会看低了我们程家。”

程羡鱼略勾起唇角,坚定而不失礼节的回绝。

虽然她是恶毒女配,但不至于为了推进剧情做到那种地步吧!

“纵使不为我自己考虑,我也得为父母的名节考虑才是,若想退婚,怎么都得等过一阵子。”

程羡鱼努力模仿着古人说话那股子文绉绉的劲儿回复着,边说还边满脸认真地朝赵洵点了点头。

程不识听得眼泪汪汪,恨不得狠狠地亲上自家闺女一口,这么多年来,女儿终于懂事了!

赵洵一怔,似是没想到程羡鱼会如此回绝。

他凌厉的剑眉微皱,一柄折扇在手中轻轻拍了拍,复抬了头,淡棕色的眸子微眯,定定地看着程羡鱼。

“郡主这番作为,不会是心系着柏儿的缘故吧?”

半晌,他轻轻地说出这句话,眼神仍然紧盯着程羡鱼不放,像是非要察觉出什么端倪似的。

他是脑子坏了吧!

程羡鱼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当着他的面儿明晃晃的翻了个白眼,身子往后一靠,索性随口敷衍,“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赵洵,“……”

本以为不过是个心思简单的丫头,可几番下来,赵洵却觉得不大一样。

眼前这身着粉色襦裙的少女长着一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眼神之中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老成,仿佛一切尽在她掌控之中般怡然自得。

程不识闷哼一声,“话都说到这一步了,承安候不必多言。”

言毕,他堪堪做了个“请”的手势,面上看着倒是客气,可这脸上却满是不可违抗地威严。

赵洵颇为无奈,只得是顺着程不识的意思行礼告退。

他自然明白,如今若闹得与程家不睦,对自己没有任何益处。

一听见动静,门口候着的随从便是跟了上来,“爷,马车备好了,咱们……”

赵洵手腕一翻,展开折扇缓缓扇了扇,“不必。”

“程家不同意主动退婚,恐怕把赵柏捞出来并不那么容易,稍后你先去赵府把这消息与堂兄说明,剩下的便不是我们的事了。”赵洵吩咐过后,抿唇抬眼望向国公府,而后才进了马车。

今日前来,一是为了赵柏求情,二是为了探一探这突然转了性子的云安郡主虚实。

二者相比,后者更重要几分。

毕竟赵柏身后有实力雄厚的赵家,皇上此次将人落狱不过是略施小惩,回头让堂兄说上几句好话便也过去了。

“让林三盯紧了那丫头。”

白皙修长的手指掀开门帘,低声交代了一句。

三日后。

染了风寒的赵弘文好不容易调理好了身子,又听说自家儿子还被圣上下令囚在大牢里没放出来,气得当着夫人刘青溪的面儿砸了一只价值不菲的珐琅茶杯。

“老爷,你生这么大的气是何苦!”

刘青溪被吓得一颤,忙不迭好声好气地凑了上来,“柏儿在千秋宴上失了规矩,皇上罚也是应该的,只不过这都已经三日了……”

“你以为我不知三日?”赵弘文气的脸都红了,“都是你平日里惯坏了赵柏,才让他如此任性妄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夫妻二人吵架,身旁的下人也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如今让我去求皇上把柏儿放出来,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赵弘文手中紧攥着一串佛珠,心烦意乱地拨弄着,“渊若都去程家求过情了,程家压根没给这个面子,你让我怎么办!”

被这么一凶,刘青溪的眼眶都红了,眼泪簌簌落下,“老爷,这天儿这么热,柏儿又是没受过罪的,在大牢里万一有个头疼脑热可怎么是好……”

赵弘文生气归生气,心里也明白夫人言之有理。

左思右想下,他负气起身,背着手径直朝紫禁城去了。

好不容易通传了几次,御前的夏公公帮着说了几句好话,皇上才允许赵弘文入宫面圣。

“皇上万岁。”

迈入御书房,赵弘文战战兢兢行了个大礼。

他做了一辈子的通政使,从未犯过大错,不成想第一次向皇上求情,竟是为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

“赵卿倒是有几日不见了,近日身子不爽,可好些了?”皇帝放下朱笔,看向跪拜在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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