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纤细的身影融合在微微晃动的烛光中,显得静谧。
女人时而掩唇微笑,时而兴奋的诉说着什么。
对面而坐的男人宠溺的看着她,偶尔往女人的盘子里布上一点食物。
最里面的餐桌上的一个男人,将手中摇晃的红酒轻呡了一口,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这一幕。
姜依宁说完的笑话半天没有回应,她好奇的朝着霍景天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
微笑就这样滞在了脸上。
他怎么也在这里?
真是冤家路窄!
“阿景,夏晚姐姐好像在和一个男人吃饭呢?”
姜依宁用纸巾轻轻擦了擦什么也没沾到的嘴,故作疑惑的说。
霍景天收回目光,神情有些不耐烦,只闷闷的回了一个“嗯”。
姜依宁断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她一定要让霍景天重新对夏晚厌恶!
“阿景,反正我们的菜还没上,不如,我们过去和他们一起吧?”
姜依宁扑朔着浓密的假睫毛,一脸好意的提议。
霍景天两根手指轻轻托起他的红酒杯,从嘴缝里吐出了两个字,“好啊~”
因有外人在场,姜依宁现在夏晚的餐桌前,礼貌微笑着询问,“夏晚姐,好巧,我和阿景也爱
来这家餐厅,你不介意我们一起吧?”
不等夏晚回答,霍景天已经抻出一张椅子,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
夏晚的眼神要是能化作利刃,面前的这两人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石青认出了不请自来的这两人,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没问题,霍少今天倒是心情好,和姜小姐一起来吃浪漫晚餐。”
霍景天皱着眉头没有理会男人的话语,眼神没有从夏晚身上挪过一分。
注意到霍景天的异常,姜依宁恨的指甲都快要掐断了,却还要笑着回复石青的同意,这才缓缓坐了下来。
“夏晚姐,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害的你只得了第二名。”姜依宁说的情真意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多么的好!
夏晚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不过是我自己技不如人罢了!”
夏晚优雅的低下头,切下了一小块牛排放进了嘴里,仿佛真的不在意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一般。
姜依宁一拳打在棉花上,白白费了力气。
她又转头看向石青,“请问这位是……?”
石青看出了这是下午获得冠军的姜依宁,语气也疏远了几分,“我是石青,夏晚的朋友。”
“石青?你是刚刚回国,美联娱乐新上任的行政总监石青?”姜依宁语气中带着震惊,早就听人说了空降的总监,但是却没想到石青这么年轻,长的还如此帅气斯文。
姜依宁心底又涌起一丝嫉恨,夏晚可真是个专门勾引人的狐狸精,她什么时候又把石青勾搭上了?
姜依宁眼底的不友好没有逃过石青的眼睛,他只淡淡的回应了一句,“是我。”
夏晚面对着身旁男人凌厉的目光如坐针毡。
怎么会有一种被人抓奸的感觉?
搞什么,我又没干什么事,奸夫淫妇是你们这一对才对,我心虚个什么劲!
夏晚这样想着,底气也足了起来,腰杆也挺得直直的。
反正过几天两人就各奔东西了,扭捏个什么劲。
她又想起下午霍景天明目张胆的偏袒,顿时浑身的刺又竖了起来。
“霍总,家里的饭不好好吃,非要跑出来吃剩饭,这是你的特殊癖好吗?”
霍景天听出了夏晚的嘲讽,他最近其实觉得家里的饭还不错。
但是想起这个女人刚才和石青在一起的和谐画面心里又莫名堵塞了起来。
“也不是,家里的饭又硬又酸,有些难以下咽。”
夏晚手中的刀叉狠狠的在牛排上切了又切,叉了又叉…
石青扫了两人一眼,低垂着眼眸。
姜依宁看着气氛变得异常的两人有些坐不住,她有意无意的问,“石总监和夏晚认识很久了吗,怎么刚一回国就约在一起吃饭?”
“对,夏晚是我的师妹,我们以前在一个学校,共同参加过很多活动。”石青解释着。
“哦~原来是师妹啊,。”姜依宁故意说的阴阳怪调,眼神在两人之间扫了一扫,仿佛这是一个非常暧昧的称呼。
石青没有理会姜依宁的恶意引导。
他甚至认为,正合他意。
石青又转头面向霍景天,眼神意味不明,“想必这位是大名鼎鼎的霍总了,我在财经杂志上可是看过很多次了。”
霍景天没有回答,默认,只是转头补充一句。
“我还是她老公。”
他看向夏晚眉毛轻挑了一下,笑意盎然。
夏晚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希望霍景天能在朋友外人面前承认他是自己的老公。
可今晚,似乎只是一头猎豹想从其他野兽的口中抢回自己的食物,他不吃掉,只是享受着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快感。
石青桌底下的手指攥的泛白,面上依然温润,他盯着霍景天戏谑的眼睛,只轻轻道了一句,“霍总,好福气。”
霍景天扯了扯袖口,伸手拉起了夏晚的手臂就往外走。
石青缓缓的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姜依宁愤恨的恨不得将桌子敲碎。
夏晚一把被扔进了车的后座里。
一路被拉拽的踉跄的气愤在狠狠摔向座椅上的那一刻彻底爆发。
“有病吧你!”
“你发什么神经!”
夏晚头发凌乱,手腕被拉扯的红肿,眼里氤氲着水汽。
她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随时都会咬人一口。
霍景天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
“你身边没男人活不下去是吗?”
他说的话咬字极重,每一个字都生生扎进夏晚的心脏里,将她的尊严碾碎。
“对啊,你说的对!我们都要离婚了,我找不找男人关你什么事?我找谁都是我自己的事,反正不找你!”
她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股脑的将最近所受的委屈全发泄了出来。
她捂着脸哭的声嘶力竭。
霍景天看着她一张一张的纸巾抽出从脸上抹了一把又随手丢到车内,肩膀跟着她的呜咽抽动着,深感无奈,他这次也没说什么重话啊?
出来跟别的男人烛光晚餐,她还委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