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振东喝了口茶润喉,并不理会黎歌,反而叮嘱沈舟凌,“拍卖会就在这几天,不管是黎家还是宝信,不能有负面新闻,这些事你要把控好,该怎么做不用我说吧。”
沈舟凌说了声知道了,黎振东又说了几句关于项目开展的事,这才让沈舟凌离开。
黎歌不屑笑道,“爸,你不觉得沈舟凌这是敷衍应付嘛,和上次调查我私奔新闻的说辞基本一样,而且我今天见周叙言,他说……”
“周叙言说什么了?”
黎振东突然打断黎歌的话,厉声问道。
黎歌片刻怔住,直勾勾盯着黎振东,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间发怒。
她茫然的眼睛重新聚焦,“他也看了新闻,怀疑车祸的事情可能不简单,可能还有其他幕后黑手,其余再没说什么。”
她眼珠转动,试探性问,“你觉得周叙言会说什么?”
黎振东表情威严,“以后不要见周叙言,他对你而言就是陌生人。”
黎歌心中掂量,再没追问,难得乖巧地点头。
黎振东背靠椅背,上位者的凌厉之势呼之欲出,开诚布公道,“现在我问你,离婚之后你想做什么?宝信最近接连接洽了几个大项目,而且东郊饿那片地我志在必得。宝信的事业版图在不断扩大,那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现在老了,必须有人承担起这份重任。”
“既然你执意要和舟凌离婚,那我就明白告诉你,你不能再继续这样无忧无虑下去,你必须走到幕前,带领宝信创造更大的辉煌,你愿意吗?你能做到吗?”
黎歌听完黎振东的长篇大论,深深叹口气,“爸,你为什么没生个儿子?”
黎振东的脸上只有严肃,没有多余的表情,“我只有你一个孩子够了。”
“那我还真是个幸运儿。”
黎歌瘫下肩膀,长吁口气,无力道,“你很清楚我绝对没有能力掌控宝信,我只能依赖沈舟凌躲在他背后我,你想用宝信的权利困住沈舟凌,想用这场婚姻困住我。我这一辈子都不要妄图离婚,只能永远做你的傀儡女儿。”
黎振东神色依旧,没有怒气滋生,“你是我惟一的女儿,相信我,我帮你做的选择都是最好的。既然不能离婚,你为什么不尝试着接受这段婚姻呢?”
黎歌垂着头攥着裙摆一言不发。
回到房间,黎歌无视坐在沙发的沈舟凌,去衣帽间拿了睡衣洗澡,温热的水淋在她的发顶,她闭着眼定定站着不动,过了许久,她的双手才覆盖在脸上。
黎歌吹好头发出来,坐在梳妆台前护肤,镜子很大,能映出对面沙发的沈舟凌,两个人在镜中相互对视,黎歌一脸冷漠,顷刻间移开视线。
沈舟凌倏地轻笑,“你和周叙言约完会,就急不可耐的到爸跟前告状,贬低我。看来你真是迫不及待想和我离婚,嫁给周叙言重温旧梦了。”
黎歌用美容仪慢慢按摩脸上的精华液,无心接话。
沈舟凌长腿交叠,修长的指尖在膝盖上有节奏的轻叩,“不愿意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