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双眼紧闭，面色潮红，脖子往后仰，痛苦又欢愉。
随即沈舟凌也闭上双眸。
冰冻湖面的裂痕不断蜿蜒波及，最终完全破裂，湖水奔涌而出，波涛四起，我一波又一波的浪潮翻滚席卷，无人生还，全部坠入湖水的最深处，淹没沉沦。
沈舟凌从浴室出来，擦头发的毛巾随后扔在一旁，系好浴袍，俯身看着黎歌。
黎歌身上裹挟着汗水，湿透的卷发环绕着她的侧脸。
刚抱起来，他就瞥见黎歌脖颈咬伤的那一块，找了创可贴帮她贴好，这才抱着她去浴室。
黎歌累极了，一点都不想动，趴着沈舟凌的肩膀任由他处理。
等到头发吹干，沈舟凌抱着黎歌重新回到床上，取了新的薄被帮她盖上，坐在床边直至黎歌陷入沉睡中，这才拿着打火机和烟盒去了露台。
他倚靠在露台边缘的栏杆处，修长的指尖夹着烟，并未吸，任由起自由燃烧，腾空而起的烟雾缭绕他的脸庞，掩映他虚空的目光。
周延打来电话，“沈总，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林小姐这边也把几项业务交给公司其他人。”
烟很快就要燃烧到尽头，沈舟凌摁灭，淡淡开口，“所有的事情你都要亲自经手，不要让其他人有机可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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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丁医生又上门找黎歌聊天，其实明里暗里观察黎歌的一举一动，带了几盒西药，说是治疗睡眠的效果很好。
黎歌详细看了药盒的说明书，是专门治疗神经衰弱和睡眠的。
她把盒子放在手边，笑着同丁医生道谢。
丁医生喝着果茶，“这个药效一天服用两次，早晚各一次。”
“那我这会吃一次，算是补上早上的。”
丁医生也没阻拦，看着黎歌拆开药盒，把两粒药吃下去。
等丁医生一走，黎歌马上就回房间，趴在水池边抠嗓子眼吐，直至胃里空空。
她倚靠在水池边，额头出了层薄汗，泪水顺脸颊而下，她一边擦一边喘息。
凝视着镜中人，憔悴且狼狈。
黎歌勾唇轻嗤，站直身体，抚平额角凌乱的碎发，心跳慢慢平息之后才离开。
晚饭时黎振东照例询问几句黎歌的睡眠，听到黎歌说昨晚没做噩梦，睡的挺好的这才放心。
临睡前，黎歌当着沈舟凌的面继续吃药，沈舟凌睨了眼药盒，“吃的什么药？”
黎歌喝了一大口水吞咽，“反正不是避孕药。”
她随手把药盒放进抽屉。
沈舟凌又从抽屉拿出药盒，目光快速扫视说明书，举起盒子问，“治睡眠的？谁给你的？”
黎歌佯装听不见。
“回答。”
“丁医生。”
黎歌瞪了眼沈舟凌，“以后少问这种弱智问题。”
沈舟凌把药盒甩手扔进垃圾桶，沉下脸，“以后不要乱吃药。”
黎歌怒视，身子前倾，伸出胳膊就要捡出来，“你干什么，这是我治疗睡眠的药。”
“你睡眠没问题。”
沈舟凌抓住黎歌的手臂，制止她的动作。
“怎么没问题，之前一直做噩梦，你是知道的。昨晚我可是一觉到天亮，这全靠丁医生。”
沈舟凌无视黎歌的话，笑容意味深长，“记住，有些药该吃有益，有些药不该吃有害。”
黎歌目不转睛凝视沈舟凌，彼此眼中倒影，两个人都想从对方的表情中窥探出些许东西。
须臾沈舟凌发力，将黎歌拽入怀中，手臂轻轻揽住她的腰，“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再吃这种药。”
黎歌没有说话。
沈舟凌掐住黎歌的腰强迫她必须回答。
黎歌实话实说，“我没办法答应。睡不着很痛苦，我必须配合医生治疗。”
沈舟凌低头，“你的睡眠问题我会找医生帮你治疗，你配合我。”
“到时候再说。”
黎歌语气敷衍，手摁在沈舟凌胸口，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沈舟凌脚步移动，踢翻垃圾桶，叫佣人进来收拾，省得黎歌偷偷捡出来。
临睡前黎歌盯着沈舟凌脱衬衣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挑，星眸中冷意膨胀，看来沈舟凌也知道她被催眠的事，知道她的过去。
到底是什么事，他们都在骗他。
她唯一可以确认，新闻报道的私奔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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