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娆开出检查单，连着就诊卡一起递给了周延川。
“下午再去检查。”顾娆眼里噙着笑，提醒周延川。
周延川接过检查单和就诊卡，抬眸与顾娆对视。
清冷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波澜，浑身透出的冷淡让周遭的气温都降低了一些。
本来，医院的气温就比外面低。
顾娆忍住了哆嗦，锁了电脑，起身要走出诊室。
该提醒的，顾娆自觉提醒到位了。
“你下班了吗？”林晓惠惊呼，看着顾娆的背影有些诧异。
病人还在这，怎么医生先走了。
顾娆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当然，为你，我已经耽误了半个小时。”
顾娆声音轻柔，看似平常却藏着一丝埋怨。
林晓惠嗯了声，偏头看着周延川，把周延川当成了救命稻草。
“我们去哪，延川”
她问着。
周延川没答，迈着步子，跟在顾娆身后出了诊室。
顾娆不会给自己找虐，她压根不会自己回头的机会，等着电梯来了直接走了进去。
市医院永远都是人满为患，电梯更不用说了，人挤着人。
顾娆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地停靠，攀上心头的烦躁渐渐消散了些。
果然，不看到周延川，一切安好。
看到了他，总有角落要轰然坍塌。
即使顾娆很不想承认。
周延川对她的影响有点深了。
中午在食堂吃过午饭，顾娆在办公室里休息。
手机上有周延川给她发的消息。
顾娆看了，但她不想回复。
彼此熟悉的手机号码，时隔五年之后再次联系上，并不是为了叙旧。
顾娆心里很清楚。
周延川主动给她发消息，只是在林晓惠面前做做样子，释放着林晓惠的朋友，他也会真心对待的信号。
当然，会被他认真对待的人中，不会包含顾娆。
顾娆不想凑这个热闹。
她把手机按了静音，趴在桌子上休息。
周延川要讨好自己的未婚妻，没必要拿她当背景墙。
下午顾娆把看诊的速度加快，一来是可以接诊更多的病人，二来是林晓惠再来找她的时候需要排队。
林晓惠娇贵的身子，顾娆担心自己伺候不来。
传闻周林两家实力相当，周延川和林晓惠两人的婚约是经营给两个家庭的。
势必，是绝不允许有一点差池的。
但，总有人不满意，总有人想来破坏。
至于顾娆自己，当个吃瓜群众就行……
顾娆没有回复周延川的消息，直到她下班也没看到周延川和林晓惠。
的确，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总不缺乏为他们服务的人。
顾娆只想服务大多数人。
顾娆写完工作日志，准备下班。
周家的保姆突然给顾娆发消息，让她回一趟老宅。
周家其他的人从不会自降身份，每一次和顾娆联系的都是保姆。
顾娆看着手机上提醒。
周三。
今晚让她回老宅，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纵然很疑惑，顾娆很快回复了保姆到老宅的时间。
又在平台上约了车。
这一天过得兵荒马乱的。
顾娆等车的空挡，差点都要睡着了。
脑力劳动松懈下来之后，是遗留在身体里挥之不去的疲惫感。
顾娆习惯了。
身体的疲惫，总比心理的疲惫容易恢复一点。
可周家人残忍，他们擅于攻心。
戳中软肋，再狠狠一击。
这五年，年年如此。
看不惯她，又不得不纵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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