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反

第3章 你有反应了耶 每周赠币

洛禧媛一脸震惊地离开。

檀蜜凝视着她的背影,一脸淡然地擦着被打湿的鬓发,而后轻轻唤道:

“祁烬。”

一直倚在门口的男人大步上前,恭敬道:

“檀小姐。”

檀蜜低垂着脑袋,用手指缠着发尾,嗓音轻柔细软:

“我好累哦,能不能抱我去浴室?”

……

身体蓦然腾空,檀蜜病恹恹地靠在男人肩头。

枫湖居的浴室是敞开式的。

祁烬进了门就想走,不料檀蜜点了点花洒下的那块空地:

“到那边再把我放下吧。”

祁烬没有拒绝。

而当檀蜜落地时,头上花洒竟忽而被打开。

冰凉水滴混着檀蜜笑声喷洒而下。

下一秒。

檀蜜只觉自己身体一轻。

她又被抱了起来。

两人位置调换。

她没淋到冰水。

檀蜜抬起头,赌气似的地看向眼前男人。

“你干嘛呀?”

祁烬双手还搭在檀蜜腰间,静默片刻后才开口:

“会感冒。”

檀蜜攥着他衣袖,堵在他面前,固执反驳:

“不会。”

水温渐升,氤氲出一片暧昧气息。

祁烬呼吸沉重,抽回手欲走。

只是一瞬,那道娇小的身形再次堵在他面前。

檀蜜将男人反抵在墙上。

僵持片刻。

细碎水珠顺着檀蜜发丝滚落,湿透的布料包裹着曼妙到近乎妖娆的身躯。

如同一条搁浅在岸的美人鱼。

檀蜜细腻柔软的食指从他胸口下移,语调带着三分戏谑:

“小保镖,你有反应了耶……”

蒸腾的雾气将空气烤的炙热。

祁烬红着脸却还要维持着目不斜视。

对上那双日思夜想的眸。

他感觉自己骨头缝里透着一股被躁意侵蚀的焦渴。

耳畔里只有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难以忍耐。

“抱歉。”

话音刚落,祁烬陡然挣开束缚,头也不回地仓皇而逃。

“哎,你跑什么?我又不吃人……”

檀蜜轻舔红唇,潋滟美眸凝视着祁烬背影,眼中笑意更浓。

晚上的时候郁墨淮居然来了。

他推门而入的时候,檀蜜刚躺下准备睡觉。

快两个月不见,人家是小别胜新婚。

而檀蜜抬眼看着男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觉得这个形容词绝不可能出现在他们之间。

果然,郁墨淮看到她的一句话是——

“檀蜜,孩子到底是谁的?!”

哦,有人告密了呢。

檀蜜不慌不忙地支起身子,笑盈盈回答:

“谁的重要么?反正都姓郁。”

正中要害。

这是郁墨淮的逆鳞。

所有人都怀疑檀蜜跟老爷子有一腿。

当年郁老爷子可是听了檀蜜的话才将郁墨淮发配到国外。

郁墨淮他妈曾经以死相逼,老爷子都不准儿子回国。

要不是老爷子命薄,死太早,不然郁墨淮可能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老爷子出殡那天。

也是郁墨淮回国找她算账的日子。

时至今日,檀蜜还记得宾客们的私语:

“这狐狸精是真厉害啊,据说郁家大半家业还有她的份!”

“郁老爷子不是还有两个儿子吗?人呢?”

“老大郁墨淮被送去了国外,小儿子就更惨了,早就被狐狸精她妈弄死了。”

檀蜜现在回想起来,还是真是惊险。

要不是郁墨淮这个太子爷回来的及时,郁家搞不好是要改姓檀了呢~

檀蜜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人,故意火上浇油:

“反正我又没出过郁家老宅……”

郁墨淮毫不留情地掐住她白皙修长的脖颈。

后半句话被扼在咽喉中。

“檀蜜,你闭嘴!”

男人腕间佛珠与他脸上涌现的狰狞形成鲜明对比。

檀蜜肺里空气逐渐稀薄,缺氧让她视网膜泛出无数朦胧光点。

她艰难挤出一句话:

“闭嘴有什么用,要不你干脆杀了我,眼不见心不烦。”

郁墨淮手指用力到青筋凸起,听到这句话时忽而松了手。

檀蜜眼角洇着水光,一边咳嗽一边仰头看着他笑:

“郁总不像是心软的人呀。”

郁老爷子没有心脏病,死因蹊跷,偌大的郁家竟然无人深究。

檀蜜想不到第二个人。

只是不知郁墨淮为何这样做。

不是父慈子孝么?

不是不喜欢她么?

还未等她缓过神,耳边忽而响起一道裂帛声。

郁墨淮眼底猩红,带着显而易见的恨意。

他声线像是被割裂,字字句句透着一股冰凉气息:

“我说过,郁家的那些财产他爱给谁给谁,但你,只能由我来继承……”

檀蜜知道今晚不会好过,但肩头被男人狠狠咬住时,她忍不住哭出声。

郁墨淮知道怎么才能让她求饶。

他总是很擅长惩罚、折磨她。

就在这时。

门外忽而响起祁烬的声音:

“郁总,有急事。”

郁墨淮停下动作,看了眼身下的檀蜜,嗓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说。”

门外的祁烬恭敬道:

“洛小姐有孕。”

檀蜜也有一丝诧异。

洛禧媛居然怀孕了?!

郁墨淮离开的时候,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拿。

真是讽刺啊。

檀蜜踢开被撕碎的睡裙,平静地盖上被子。

不过这保镖头子为什么偏偏撞到这个节骨眼上。

她摸了摸肚子里的小生命,自言自语道:

“绾绾,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

自打母亲去了国外后,檀蜜在郁家就孤立无援,无依无靠。

从未想过有人会伸手拉她一把。

这一晚。

檀蜜睡得很不安稳,总是梦到小时候的事情。

年幼时,每逢家里来人,母亲都会让她出门去买烟。

那条小巷,来回只需五分钟。

可檀蜜小时候不怎么听话,不肯去买烟。

檀母便打她,拿扫帚打,拿衣架打,抽得她伤痕累累。

然后又哭着抱住她说,家里来了客人怎么能没有烟呢?

母亲眼泪滚烫,一滴滴灼在她皮肤上。

烫得生疼。

来的都是男人,形形色色的男人。

母亲告诉她,客人没下楼之前,不许回家。

然后,她学乖了。

她杵在一片暧昧红光的楼道口,无声等待时间流逝。

站久了,就坐在阴暗湿冷的台阶上。

不敢大声哭,只能强忍着抽泣,泪水顺着稚嫩的脸颊大滴大滴淌下来。

每次看到客人下楼,她会把那包罪恶的烟扔进垃圾桶里。

那时,她渐渐明白了“无助”这个词的意思。

再长大一点,她也开始学人家抽烟。

第一口就呛出眼泪。

苦涩的烟味儿,混杂着垃圾桶发出的恶臭。

卡在喉咙里,经年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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