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时。
我在会所当服务员。
领班见我了我的模样,捏着我的脸就说要花大价钱捧我。
我乖乖地笑,掐着甜腻腻的嗓子谢谢他。
心里鄙夷极了。
会所的客人千奇百怪。
七老八十的爷爷也来找乐子。
有些长相清秀的,说不定又有不为人知的癖好。
哪有什么好的等着我来挑。
第二天,我就碰到了萧晟。
顶俊优雅,出手阔绰,衣服都是极贵气的。
不过脾气好似不太好。
还是个两条腿都不能动的残废。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人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于是,趁着领班的不注意。
我狠掐一把大腿,把眼泪逼了出来。
又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把衣服扯乱。
慌里慌张地闯进包厢。
“先生,我是被我男朋友骗进来的,他们要拉我出去接客,让我躲在这里好不好?”
见他还是犹豫,我哭得更厉害。
趴到他腿上,故意仰着脸。
“先生,真的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还是干净的,真去了,我会很惨的。”
“先生,让我跟着你吧。”
包厢里灯光昏暗,我根本看不清萧晟的脸。
只觉得他看了我许久。
最后一声轻笑,他拉我起来,“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本以为他相信了我精湛的演技。
后来我才知道,没有。
即使过去那么久,我还是清晰地记得他手心的温度。
就好像冬日的第一抹阳光。
自此以后,我就成了萧晟的小情人。
他对我很好,从不吝啬,宠着我的脾气。
我把他伺候地服服帖帖,装出一副温婉淑良的模样。
本想等他抛弃我,好好哭一场,再坑一笔钱。
可没想到,萧晟要娶我了。
还会把我带回萧家。
“要结婚吗?回萧家结婚。”
彼时,我还趴在他身上,整个人汗津津的,疲惫到不行。
登时兴奋起来,只觉得被天大的幸福砸中。
从四肢涌上心头,蜜糖融入每一寸血液。
丁点没有考虑这件事透露出的诡异。
我故作扭捏地答应了。
萧晟轻佻傲慢,没有人情味。
即使此刻,他依旧没有片刻喜悦。
好似根本不在意结果。
谁会在意呢?
我不在意。
后半夜没有睡着,我一直在幻想结婚的钻戒和婚礼。
我想戒指要是最大、最闪的那颗,灿烂夺目。
婚礼要在最宏大的宴会厅举办,富丽堂皇,要有贯穿大厅的红毯,每一个角落都要用鲜花点缀。
但事实上,没有婚礼,甚至没有结婚。
我只是作为萧晟的未婚妻住在萧家。
未婚妻,多么高端的词汇。
……
第一次去萧家,我不由得惊奇。
萧家的本家建在半山腰上。
群山环绕,一条马路直直通向老宅。
别墅后院紧邻一处枫林。
黄的红的掺杂在一块,分外好看。
别墅好似中世纪的宫殿。
华丽的吊灯,镶嵌在墙壁上的宝石。
每一寸空间都渲染着华丽。
令人震惊的奢华。
萧老爷子人在国外。
别墅内一切事物都留给自己的小儿子看管。
老来得子,取名萧青松。
那萧青松今年也才三十岁。
外人传言,萧家最终还是会落到他手里。
而亲孙子萧晟只能得到些股份。
我不甚在意。
萧家这么有钱,一辈子锦衣玉食不是问题。
争那么些家产做什么?
我第一次见萧青松,就是在萧家的祠堂。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眼尾微微上挑,却刻意压着,脸色苍白,浑身透露出一股浓浓的死气。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戴着的黑色半掌手套,和白皙的肤色映衬,不可言说的色气。
见到他,我吓一跳,低低地叫了声小叔。
他扯下黑色手套,露出来的手关节分明。
冷冷道:“一点都没有规矩。”
我浑身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