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与慕娇娥早被这的热闹引来。
见沐姝被捆在榻上,两人脸上尽是幸灾乐祸的笑。
“顾郎,郡主姐姐身娇肉贵,不比我这等粗使的农妇,怎么能这样绑着?”
慕娇娥抿着唇,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霍庭安,你就是个自负狂妄的平庸之辈,你再不回南州,祁阳城迟早丢在你手里!”
回来的路上,更难听的话沐姝都骂了。
如今霍庭安不回南州,她也去不了,满心愤懑只能骂出口。
可沐姝刚骂完,常氏冷着脸,一巴掌就甩了下来。
“真当你这郡主有多金贵?庭安可是攻下祁阳的功臣,你竟敢骂他?!”
常氏甩着一脸横肉,一巴掌就在沐姝脸上留下五道红痕。
郡主有什么了不起?
一个不受宠的东西,没见皇上都不理睬,还让庭安把她绑起来吗?
“沐姝,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我纳妾,但你不该搬出战事扰皇上视听,更险些连累霍家!”
霍庭安想起刚才沐姝抱着皇上大腿的模样,仍心有余悸。
稍有不慎,可就是满门获罪了!
他对沐姝那些心虚,也被那一瞬间的惊恐覆盖。
此刻有的,只是厌恶!
沐姝手脚被缚,但望向霍庭安的双眼猩红,咬牙切齿间满是恨意。
“你个蠢货,骊军狡诈一事我在信中也嘱咐多次,你却还放下大军回京。”
“父兄的作战记录,七年来我读了不下千次,你偏不信前人经验,攻下一城就傲慢回京,连我父兄拼死保护的地形图也置之不理。”
“你真当我稀罕你家正妻之位不成?”
沐姝泛红的眼圈下,映的皆是沐家军惨死的战场。
她锥心泣血的字字句句,让霍庭安有了一瞬怀疑。
常氏突然一声冷笑,将霍庭安的思绪打断。
“那种记录你读了万次有什么用?你全家都死在南州了,可见他们的计策行不通,地形图也是无用之物。”
“你家满门废物,也能跟我儿子相比?”
常氏恶毒的言语,让沐姝瞳孔一缩,愣了片刻。
沐家满门忠烈,就连妇人都披甲上阵,只将她一人留在上京。
战死那日,南州的土地,是被沐家军的血染红的。
常氏这老婆子,竟敢说她满门废物?!
霍庭安微蹙眉,也知道母亲说话重了,将她扯到身后。
“沐姝,你高处闺阁不懂武艺,去了南州也是白白送死。”
“我允诺你,三日一到即刻回南州取地形图,必拿下剩余六城,为你父兄报仇。”
“这几日,你就在房中待着吧。”
说罢,霍庭安带着常氏与慕娇娥离开。
房中只余被捆在榻上的沐姝,与被他打晕的舒沫。
沐姝挣着绳索,在桌边从天亮磨到天黑,磨到手腕鲜血淋漓,才将麻绳磨断。
这会儿舒沫还晕着,她将舒沫抬到榻上,又卸下墙上那柄生锈的剑刃。
眼底锋芒再起。
霍庭安说她不懂武艺?
她在皇后膝下养着,跟江晏景用着相同的武师教导。
七年间,她练的是沐家无影剑法,修的是母亲庞氏一族的鬼医秘术。
若不是皇上整日盯着,她早就跑去南州了。
霍庭安见识短浅私自回京。
既然他不走。
那这好不容易收复回来的祁阳城,就由她来守!
沐姝拿簪子撬了锁,趁着夜色翻上墙头,想着连夜赶往南州。
可刚爬上墙头,对面突地蹿出一颗脑袋。
两人额头撞得清脆响亮。
沐姝被磕得头一晕,迷迷糊糊跟江晏景一起摔在了将军府外。
“堂堂太子你翻墙头?”